可厉擎苍却偏偏还要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你们的客户主管刚刚给我打羚话,你稍后会打电话来跟我道歉……但你这样,是道歉的态度?”
这一刻,陆亦双真不明白,明明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他们也有了各自的生活轨道,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步步紧逼?
她真恨不得直接冲到国仁医院,去撕烂这个男饶嘴脸;但想到刚刚客户主管跟她的话,她还是只能忍气吞声:“是,厉院长。我昨态度不好,对不起,我错了。”
“这才乖,”厉擎苍心满意足地着,但下一秒却话锋一转,“不过,陆亦双,就你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指望我会原谅你?”
“那你到底还想怎样啊!”下一秒,陆亦双就瞬间破功,再次大叫起来。
“很简单,明陪我去参加一个应酬,”厉擎苍,“结束之后,我就会当昨的事没发生过。”
“呵,”陆亦双听了,哑然失笑,“厉院长,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你的秘吗?如果我我不去,你想怎样?”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些,”厉擎苍加重了语气,不容辩驳,“你猜,我要是现在再打一个电话给你们客户主管,你昨非但是对我出言不逊,还甩了我一巴掌,道歉态度还尤其恶劣……会怎么样?”
陆亦双:“……”这还用猜吗?他只是投诉户主管都已经对她出那么难听的话了;要是客户主管知道她还动手打人,那她肯定别想在cj待下去了。那她长达三年的积累和努力,就会在一瞬间付之东流
……
虽然,陆亦双明知道厉擎苍要她陪着参加应酬,肯定不安好心;但这后果她实在承受不起。因此,她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后,最终还是妥协:“你不要再投诉我了,我陪你去就是。”
“嗯,我喜欢听话的女人,”厉擎苍,“明下午五点,我去接你。”
方才,司昂杰一直在卧室里陪安安玩;他听到陆亦双在阳台打电话,情绪还显得很激动后,还是有些担心,立马上前问道:“亦双,怎么了?”
“哦,没事。我给以前的好朋友打电话呢,信号不好,所以喊高了些,”陆亦双不想让他担心,就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我答应明晚上跟她出去逛街。”
“那也好,”司昂杰没有起疑,还关照道,“玩得开心点。”
*
第二下午五点,陆亦双一出员工宿舍,就看到那辆纯黑色的迈巴赫大刺刺地停在酒店门口。车身那亮黑的表面浸润在夕阳的余晖下,就像一台钢琴置于舞台中央般,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短短几分钟内,几乎进出员工宿舍的每一个人都会停下脚步,回头看那辆车一眼;这样的高调让陆亦双很不适应,她就像做贼般快速跑过去,一股脑儿拉开后车门就钻了进去。
此刻厉擎苍正坐在车后座里,惬意地交叠着双腿,一脸玩味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语气颇为满意:“不错。”
陆亦双今穿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连衣裙,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干练的发髻,脸上施以淡妆,细长的鹅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整个造型是赫本时代的香风,低调沉稳而不失精致。即使之前他们已经见过两次,但现在再次坐在他旁边,而且还是与他共处于如此狭的空间内,陆亦双的一颗心还是迅速剧烈跳动起来,紧张到连手心都出了汗。但她也没有忘记,她现在是处于“失忆”状
态,便扭头看向他:“厉院长,你为什么要我去陪你应酬?”
厉擎苍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陆亦双干脆而果断地回答他。
“好,”厉擎苍眸底泛着淡淡失望,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这次是一个大单,对方想要全方面了解我,就要求我带女伴去。”
“那你为什么不带你太太去?”紧接着,陆亦双就问道。
她这样平静地问出这种问题,让厉擎苍心里一刺,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你真想让我跟秦仲媛结婚?”“厉院长,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对我而言,你们只是我的客户。我的职责,就是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婚礼,其余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陆亦双冷冰冰地着,仿佛真的能置身于事外般,“不过,
秦仲媛好歹是我以前的闺蜜,现在她要结婚了,我也替她高兴。可你现在让我陪你出去,而不是叫她,这让我很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番话,却让厉擎苍心里的痛意更为明显——她真的得了选择性失忆……她记得所有人,甚至还记得秦仲媛,却偏偏忘记了他。
可为什么,他就偏偏是那个被遗忘的人呢?
“你不用不安,”接下来,他开口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我会叫你来只是因为,你以前是陆氏医疗的副总,对医疗器械方面比较专业,仅此而已。”
话完后,他便不再看她,扭头看向窗外。
从上车到现在,陆亦双一直在试图撇清跟厉擎苍的关系;但也不知为什么,他现在突然讲出这样的话,还是让她心底控制不住地,传来阵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
上海浦东大酒店包厢内。
当陆亦双跟着厉擎苍进去时,他们要谈合作的经销商也刚好到。陆亦双诧异地发现,这经销商竟然一名黑人男性。
厉擎苍倒没什么意外,大掌伸向男人:“你好,日德瓦先生。”“你好,厉院长。”日德瓦连忙伸手握了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