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夜都没回来吗?”厉行加重了语气,就像一头嘶吼的兽,“你到底在哪里,现在就赶紧回来!”
他竟然会要她回去……刘印蓉酸涩了眼眶,却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却平静地:“好,我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旁边的日德瓦:“日德瓦先生,能不能让我最后跟行道个别?”
日德瓦却眉头一簇,提高了警惕:“可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跟厉行一起逃跑。毕竟你们是夫妻……”
“什么都不是?”这下,日德瓦可真是诧异到了极点,“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他牺牲这么多……你这种女人,真的太傻了。”
刘印蓉听了却无动于衷。毕竟从到大,她傻的人实在太多了。但现在为厉行的这一份傻,她心甘情愿。
*
日德瓦送刘印蓉到了厉行的公寓楼下。
一路上,刘印蓉都失魂落魄;但此刻站在大平层公寓门口,她却突然像变了个人般,脸上神采奕奕的,眸底却透着十足的冷漠,伸手按门铃。
门铃响了还没两下,门就蓦地被打开,厉行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刘印蓉却讪笑一声,显得很无所谓,“厉行,我们不过只是合住关系而已,我去哪里跟你有关吗?”
她话音刚落,厉行刀锋般的眉头便狠狠簇起,脸上充斥着无比的震惊;毕竟这三年来,她在他面前一向唯唯诺诺,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过话。
刘印蓉这话,简直就像一把把利刃,顷刻间就将厉行的一颗心给切成了碎片;他抓着她手腕的手蓦地收紧,让她感觉她的手骨都快要被握断了;他蓦地抬高的语气里也充满了不甘:“不,你别骗我了,你不是这样的人!”
“呵,厉行,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看清楚了吗?”刘印蓉不屑地笑了起来,眉眼里俱是嘲讽,“如果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我当初怎么可能会嫁给王大富?他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
而我最看中的从来都只是钱!”
刘印蓉如此决绝,已经让厉行开始半信半疑;可他仍然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可你昨晚才跟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离开我……”
“哈哈……”刘印蓉听到这里,直接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厉行,你平时不是挺成熟的吗,现在怎么会这么幼稚?昨晚我不过只是在安慰你而已,你连这都听不出来吗?”
“这三年我之所以会一直跟你住一起,不过只是因为你有钱,而且你竟然还不要我做什么,这么好的事我到哪里去找?现在你没钱了,很快你连你自己都顾不好了,我还跟你在一起干什么,当然是赶紧再找个下家,给自己另谋出路了!”
“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你的,这三年把我养得这么好,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下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刘印蓉无所谓地捋了捋头发,“反正你这房子也快被银行收走了,我就不进去了;至于我的东
西,你该扔就扔吧……再见。”
刘印蓉一口气了这么多狠绝到底的话后,蓦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准备下楼。
她不知道,厉行在听了她的这些话后,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却每一个字,心里就像被插了一刀般,疼到撕心裂肺。可理智却在告诉她,这样的无情与决绝,才是他们俩之间最好的道别方式。她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她到底为他牺牲了什么,这样他在接受日德瓦延期支付赔偿金的提议时,就不会自惭形秽,也不会有损
自尊;这样他就不会对她心生愧疚,而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彻底忘记……
就让他们像两条交叉线,在短暂的交集过后渐行渐远吧。毕竟他们有交集的这三年,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可她才刚跨出去两步,手腕却再次被厉行狠狠抓住;他不由分,直接将她拉进房间,一把狠狠甩在客厅里;他看向她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无比的愤怒,连声音都在颤抖着:“刘印蓉,原来在你眼里,我
只是一个白养着你,又不要你做什么的冤大头吗?一旦我没钱,养不了你了,你就会第一时间甩掉我?”
刘印蓉一个趔趄,整个人狠狠摔进沙发里;她有些疼,心里也有点恐惧,但开口的语气却依旧无比嚣张:“你非要得这么难听的话,也行;对,就是这样。”“呵,那现在你就要走了,我可不能把这个冤大头当到底,”盛怒之下,厉行太阳穴旁爆起可怖的青筋,让他快步上前,一只手将她死死按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就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来,“我养了你三年,
总该要有点回报了吧?”这三年来,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是把她当朋友,甚至是当亲饶。毕竟,他生活在那个人心叵测的大家庭里,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他的父母,兄弟,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算计他,他没有办法信任任何
人。
可这三年,她却一直在给他一种很亲密,类似于亲饶感觉。至少他每回来都会看到她在等他,不论多晚;至少他从来不用担心她会离开他;有时想到她,他心里也会一阵温暖……
但谁又曾想到,她对他竟然也不是真心的,也是充满了算计呢?
刘印蓉清楚地看到了,厉行双眸里那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