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一脸纳闷,对方堂堂一郡太守,同时还是上党境内数一数二的豪强大族,能对自己区区一个县令有什么请求?
看着一脸疑惑的刘赫,赵太守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无他,只是煜不才,膝下只有以子,今二十有六,举茂才入仕,初为本郡涅县县丞,数月前,煜以数十万钱,为他捐了一个县令,不久前正好虑虒县有了空缺,故而犬子已前往任职。”
刘赫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些什么,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要道个喜。
“如此可喜可贺啊!”
“与刘县令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啊。煜之所求,不为其他,正是为了犬子。”
刘赫这下纳闷了:“令郎仕途一帆风顺,有何事需要刘某效劳呢?”
“不怕刘县令笑话。犬子处理政务之能虽然尚可,不过这带兵之事就实在不敢恭维了。如今天下纷乱,那虑虒县又在太原郡最北之地,靠近雁门,所以……”
刘赫这回明白了他的意思。
“郡守大人的意思是,让卑职派兵负责虑虒县的安全?”
“哎呀呀,刘县令果然聪慧啊。不过刘县令大可放心,驻军所需一切粮草,犬子自会供应。另外,这七万人之中,老弱妇孺亦有不少,狼调县难以安置,煜会休书一封,告知他,一切听凭刘县令安排。”
赵太守想想,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
“啊对了,我赵家颇有家资,刘县令安顿数万之众,所需物资极多,这样吧,我赵家出钱百万,粮三千石,交付刘县令,如何?”
刘赫对赵太守的大方倒是有些意外。
“郡守大人乃是上官,若有吩咐,下官理当遵从,何必如此客气。”
“诶,不敢不敢。刘县令年轻有为,如今立此大功,只怕不久之后便可扶摇直上,届时还望刘县令对犬子多多提携才是啊。再说,如今国事艰难,刘县令担此重则,我赵家不过出些许物资,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谢过郡守大人了。令郎之事,赫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对方这么大方,又送钱,又送粮食,还相当于把他儿子所在的县令送给了自己当地盘,这种好事八辈子都遇不到一次,刘赫怎么可能拒绝呢?
狼调县往北是盂县,再往北是阳曲县,然后就是虑虒县,再过去便是雁门郡境内了,对方有此担忧,也是情理之中。
刘赫拜别赵太守之后,便率军回师,唐周则带着四万大军,押解着那三万降卒。
数日之后,众人凯旋回到狼调县,崔钧、张勇和叶祥早就得知消息,带队出城迎接。
三人看到刘赫出战一次,不但没有什么明显损伤,反而还带回来足足七万多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经过七天的登记和筛选,这七万人之中,符合安民军如今募兵标准的青壮,也有整整三万多人。
这些人本就对刘赫视为天神一般,再加上刘赫从皇甫嵩手中救下他们的性命,如今还为他们安排房屋田地,因此,这七万多人对刘赫万般感激和钦佩,虽然被编入安民军的这三万多人,短时间内难以适应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不过也都无人抱怨。
“我的天,大哥啊,你这次出去可是发财了啊!兵、钱、粮、名望,一次性捞了个够啊!我怎么就没赶上这么重要的一场战斗呢。”
张勇看着登记出来的账册,一边惊叹,一边抱怨。
崔钧笑道:“呵呵,还不止呢。皇甫老将军如此看重主公,再加上主公确实立下不世奇功,只怕用不了多久,主公用武之地就不会局限于这一两个县城的地盘了。”
刘赫此时也心中难掩欣喜之情。
“但愿能谋个好职位吧,不然如今足足四万大军,哪怕分为黄水乡、狼调县、盂县这三处,也是人满为患。”
众人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封赏,可谓满怀期待。
安民军如今可谓兵强马壮,刘赫写信给苏、张两位亲家,一来禀明了如今的局势,二来准备购置两千匹战马。
这两家得知了这般战果后,眼见着自己攀到的这颗大树就要迅速壮大了,心中别提多惊喜了。
当然,足足两千匹战马,送他们是断然送不起了,不过还是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刘赫,刘赫在查抄了两县的豪强之后,又得到了赵太守的资助,此时钱粮丰足,最后花费了足足一千五百万钱,购置了马匹,打造了马具。
按照一人配二马的原则,安民军组建出了一支一千人的骑兵队,依然交给关羽统领。
另外,让叶祥专门训练出了三千名弓弩兵。
那位赵太守的儿子,在收到父亲的书信后,专程来了一趟狼调县,拜访刘赫。
此人名为赵瑾,字子瑜,倒也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刘赫查了下,他的统帅和武力果然十分寻常,不过智力跟政治分别达到了,对于县令这个岗位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出色了。
刘赫与他也是相谈甚欢,特意将他留下住了三日,参观了安民军的军容,令这位赵县令叹为观止。
事后,赵县令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今这虑虒县之中,明面上有六百县兵,实际上过半都是豪强世家挂空名吃空饷,实际在服役者不足三百人,完全不足以应付如今这天下局势中的任何一点点动荡危机,更别说这两年北部雁门战局也越来越紧张。
刘赫大手一挥,派了程良亲自出马,率五千步卒,跟着赵瑾回到虑虒县,同时跟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