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衷一听,脸色一白,几乎快哭了出来:“能不能换一件啊,那东西远远不止五百万钱啊……”
“少废话,你给不给!”
荀璟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卫衷身子忍不住一缩,随后只得妥协。
荀璟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挺精致的木盒子,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就揣到了怀里。
“算你识相,得了,今天我荀璟大发慈悲,就放过你吧。唉,我可真是善良啊。”
卫衷听了,差点没哭出来,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慢,谁准许你走了!”
刘赫挥了挥手,巡逻卫队就把卫衷围了起来。
“你……他酒楼的主人都说不计较了,你凭什么抓我!”
卫衷哪里还有一丝之前那张扬跋扈的模样,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带着哭腔了。
刘赫可没有半点同情,冷笑道:“酒楼被砸之事,既然主家不追究,我自然可以不管。不过你贿赂我帐下巡逻卫队,这罪责却是谁来了也是难逃!来呀,把卫衷带走!”
卫衷一听,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然而巡逻卫队可不会理他,直接架着他跟他的随从一起拖走了。
“哈哈哈,刘太守啊,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你这脾气,对我胃口,荀某人想跟你交个朋友,太守可别嫌弃呀!”
荀璟倒是自来熟,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手拍上了刘赫的肩膀。
刘赫自然是不会嫌弃。
“荀兄真性情,真汉子也,刘某能够结识你,正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好好好!既然大家是朋友了,之前被那小子搅扰了几位的酒兴,如今荀某做东,咱们再好好畅饮一番,掌柜,将店中新酿的好酒拿几坛上来!”
荀璟显得十分高兴,拉着刘赫就进了酒楼。
众人重新回到了甲级第一号雅间,谈笑风生,好不欢乐。
一番攀谈下来之后,刘赫才知道,这位荀璟的岁数比荀彧还长两岁,乃是荀氏八龙之中,第七龙的荀肃所生次子,长子也就是荀璟的哥哥,幼年早夭,所以荀璟就成了荀肃这一支的唯一继承人。
只是他这个继承人跟他爸完全不同,荀肃自幼勤勉好学,跟其他七个兄弟,都是当世一流的士人学者,偏偏生的这个儿子,不但不爱读书,而且言行举止也是颇有些孟浪,整天喜欢飞鹰走狗,四处游历。
十余年前,不知为何,荀氏当代家主,也就是荀氏八龙,其中的大哥荀俭,二哥荀绲,一起做了决定,全族收敛锋芒,除了荀绲,也就是荀彧的父亲之外,其他人全部辞官回乡,安心治学。
与此同时,荀氏开始结交各方人士,荀绲甚至让荀彧娶了宦官唐衡的女儿。而且在中原各地,荀氏一族迅速建立起了上百座酒楼。
这个荀璟本就喜欢到处游历,自然不少在自家经营的酒楼中宴请好友,他交游广阔,士农工商,只要性情相投,就能玩到一处,这些酒楼刚刚建立之后的一段时间,难免会遭遇一些难处,其中几次都是他的这些好友出面解决。
再加上这荀璟似乎对经商之道似乎也有些兴趣,久而久之,他竟然隐隐有成为家族酒楼生意主事之人的迹象,虽没有在族中明确昭示,但也是家族内众人基本公认的事实了。
刘赫此时对这荀璟也是心生敬佩。
“公荐兄见识广博,商道奇才,赫敬你一樽。”
“哈哈哈,还是刘太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荀某的天赋,不错不错,来,你我共饮此樽!”
就这一句话,就把刘赫刚刚升起了敬意给打得烟消云散了。天下自恋的人刘赫见多了,这么自恋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过荀璟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自恋有什么问题,他见刘赫如此“有眼光”,心中一高兴,拍了拍桌案。
“嗯,难得与刘太守如此投缘,嘿,荀某送您一份礼物!”
刘赫一听,来了兴致:“哦?荀兄如此客气,不知是何礼物?”
荀璟咧嘴一笑,说道:“他卫家走了,不少依靠卫家吃饭的商户,只怕会因此撤离,以表忠心。我荀氏虽说在商场影响力未必及得上卫家,不过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我自会号召相熟的商户,前来六郡,以此填补卫家留下的空缺。”
“哈哈哈,公荐打得好主意啊。天下商旅何其之多,只要六郡有利可得,自然会有商户蜂拥而来,别的不说,单单我张家,还有苏家、甄家的影响力,就足以拉来一批商旅入驻。公荐这分明是要抢生意啊,却说是给刘太守礼物,实在说不过去,不行,得换一个。”
张定这么一说,荀璟也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嘿嘿,张老先生不愧在商场纵横半生,晚辈这点伎俩果然是瞒不过你呀。嗯……我想想……啊,有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刚才向卫衷敲诈来了那个木盒子。
“此物乃是当年范蠡送给西施的一支玉钗,本就十分名贵,流传至今,价值更是难以估量,这本是卫家这次来九原城开设珠宝和古玩店铺时,用来做镇店之宝的,就送给刘太守,聊表心意吧。”
刘赫想了想,倒也没有推辞,伸手就接了过来。
他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支玉钗,即便刘赫不懂玉石一道,却也一眼就能看出这玉钗所用的玉和翡翠,绝对是难得上品,其上雕花、镶金的技艺更是十分精湛。
“好东西啊,回去给妤儿戴上,她定然欢喜。”
刘赫心中想着,又连连向荀璟致谢。
众人饮宴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