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如此大事,岂能这般草率决定?”袁尚急了起来。
“如何不可以?徐、牵二人,胆敢诓骗主公,可谓居心叵测,如此品性败坏之人,怎能作为盟友?”
两人正在争吵着,那王延发话了:“这位将军,还请口下留德,我家将军既然派小人来此,自是能够证明小人所说为真,阁下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白波军如此妄加揣测,冀州袁公,久负盛名,莫非帐下皆是这等欺世盗名之徒?”
“你一个小小的山贼,怎敢……”
“好了,客人当面,如此吵闹,成何体统?还不退下!”
袁绍显然有些发怒了,高览纵然十分不爽,却也只能听命退后。
袁绍黑着脸看着王延:“既然壮士说能够证明二张已死,那就请为袁某证明一二。”
王延说道:“在下一开始进来之时,本就要说明此事,只是这位将军一直废话连篇,这才误了正事,袁公既然问,在下这便呈给您看。”
听着这人随口就敢羞辱自己,高览是怒气上涌,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王延提着那两个布袋子,恭恭敬敬递了出去。
“二张首级,便在其中,袁公一看,便知在下所说是真是假。”
袁绍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哦?快,尚儿,去接过来。”
袁尚此时心情大好,只觉自己记事以来,从未有如今天这么高兴过,他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快步上前,接过了两个布袋子,放到了袁绍面前的桌案上。
袁绍亲自将布袋子打开,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两个木匣子,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匣子,果然见到两颗披头散发的人头被装在了里面。
“来来,你二人一起来辨认辨认,这确为他二人首级否?”
袁绍对着袁尚和高览招了招手,两人走上前去,撩开了人头上的头发。
“是……是他二人无误……”
高览十分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就这区区几个字,几乎耗尽了他现在身上全部的力气,他知道,张牛角一死,自己日后的诸多计划,也就此破产。如今青州、幽州都已有其他将领负责攻略,自己要获取功劳,提升地位,只有对付并州刘赫,可是张牛角一死,单凭他自己,要攻破并州,简直是难如登天。
王延见他们已经确认完毕,再次开口:“袁公,我家将军,如今已为太行山之主,敢问袁公您,是否也该履行当日约定?”
“应该,这自然是应该。袁某本以为徐、牵二位将军,已是实力不俗,今日方知,以前仍是大大低估了贵军。有如此盟友相助,我冀州大计,何愁不成?尚儿……”
袁绍一声传唤,袁尚马上站了出来。
“孩儿在,父亲有何吩咐?”
“你且带这位壮士下去歇息犒赏,随后你亲自准备好当日约定的物资,趁着这几日天晴,与这位壮士一同送上山去,顺便与二位将军商谈好开春以后攻打并州一事。”
袁尚大喜:“孩儿遵命,定不负父亲重托!”
袁绍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儿独具慧眼,当日若非你力排众议,支持徐晃,为父兴许还会看走眼,看来尚儿是真的长大了,明年我冀州派兵,与徐晃协同攻略并州,为父许你随军参战。另外,日后与白波军的联系,也全权交由你负责。”
他这一番话,让袁尚欣喜若狂,而高览则脸色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