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在老太太屋里说过一次记名的话题之后,这个问题对于谢家各方人马的冲击力也就慢慢的淡了下来,谢菀在之后也几次三番的去探望过谢萱,谢萱本人也并没有表示出很异常的情绪,这让谢菀不禁好奇,到底当日宋氏和谢萱说了什么?竟然让谢萱这样淡定,就连面对杨氏来探望时,偶尔冒出的酸话,也视若无睹,依旧一脸温良的笑意。
只是谢菀也很明白,既然当日宋氏没有让她来听,那之后也肯定不会告诉她,宋氏做事自来如此,该你知道的,不会少了你,但是不该你知道的,你就算腻歪死,她也不会透露一个字,这么多年谢菀深有体会。
总而言之,这几天拜宋氏所赐,谢家总算是平静了下来,谢菀也终于恢复了她往日的生活节奏,闺学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女红也万万不敢落下。
至于那些广大穿越前贤们描述的那种‘丰功伟业’,谢菀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规则,谢菀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凭一己之力去推翻一个时代的规则,有句话说得好,没有玛丽苏的命,就别得玛丽苏的病。
谢菀自认不是多么惊艳绝伦的人,而谢家更是一个十分典型的封建式家族,女人所必须的基本技能就是贤良淑德,即使是闺学里教的琴棋书画,那也是以修生养性为主,才女什么的,对现在的女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名声,正所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中庸之道,对女子也十分适合。
所以如果谢菀想要‘光耀千古’,那也得先问一问谢放答不答应,而谢菀也十分的肯定,要是她敢冒出一丝惊世骇俗的苗头,谢放才不会管你是嫡是庶,一把掐灭肯定是没的说。
因为对现在的谢放来说,谢家才是最重要的,谢放当年能为了谢家和苏姨娘虚以委蛇这么多年,现在就更不会为了一个女儿,搭上谢家,所以谢菀心里十分的清楚,此刻她的处境,开启玛丽苏患者的副本是十分不明智的,相反的,嫡女种田模式才适合她。
所以想通了这些之后,谢菀就老老实实的窝了下来,继续天天学女红学女四书,穿插学琴棋书画,一个月下来,其实过得也是蛮不错的,除了每日早起请安十分困难外,其他的日子,简直就是封建地主阶级的真实写照,完全贴合了她做一个米虫的心理诉求。
只是有时候舒坦日子过得旧了,连老天爷也会看不下去,这不,今天谢菀刚刚一步三摇的进了宋氏的屋子的左侧间,就看见宋氏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皱着眉毛和宋妈妈在说些什么,一看谢菀进来了,就朝宋妈妈使了个眼色,就都停了嘴,宋妈妈也乖觉,赶紧上来朝着谢菀行了个礼道:“四姑娘来了,太太正念着姑娘呢。”
谢菀只当看不见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只是笑着受了半礼道:“那我倒是来得巧了。”
宋氏看她笑的真诚,眼角眉梢的也带上了一丝惬意:“你这猴儿,怎么这会儿又跑过来了,如今天气一日赛一日的冷了,穿的这样少,也不怕着凉。”
谢菀顺势倚在了宋氏身边,亲亲热热的挽起了宋氏的胳膊笑道:“那里就这样娇贵了,刚刚下了闺学,想着来看看太太,也就几步路的功夫,哪里能着凉呢!”
谢菀今日穿了一件蜀锦做的银红撒花立领袄子,里面是一件粉色小立领的中衣,下、身是一件宝蓝色的缂丝马面裙,裙摆绣着折枝白梅,更是衬得她面若桃花,气质高华,只是正如宋氏所说,如今已近深秋,的确是有些不抗冻。
而宋氏看她这般说话,不禁也有些发愁:“你这孩子,我记得今年不是还给你做了一件烟霞紫的哆罗呢袄子吗?怎么不穿出来,单穿这一件,我看着就冻得慌,崔妈妈也不看着她点!”看着谢菀无动于衷,宋氏又转而去说崔妈妈。
崔妈妈听着宋氏这般说,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太太说的是,奴婢也总是劝四小姐,只是小姐嫌哆罗呢厚重,总是不愿意穿,奴婢怕冻着四小姐,这又将去年做的那个浅紫色的妆缎棉披风拿出来,小姐又嫌麻烦,奴婢是在无能,求太太责罚。”
看着宋氏和崔妈妈这一唱一和,谢菀也有些无奈,不是她不愿意穿厚重衣服,只是现在才刚刚深秋,若是现在就穿棉服,等到了冬季,还指不定多冷,她自小就畏寒,此时这般做法,也不过是应了早先那句春捂秋冻的话,却不知引得他们这一番言语。
“好啦好啦,太太快别说我了,等闲我明日穿厚实点就是了,太太要再说下去,我怕是到了掌灯时分都走不出去了。”谢菀撒娇道。
宋氏看着她应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谢菀自小便主意正,身边也就一个崔妈妈能劝上几句,但也是劝十句听一句的主,因而她也不指望谢菀能一次就赢下来,却没想到,今日她却这般好说话。
“我这般唠叨,你能听上我两句,我也算是知足了。”宋氏一脸的无奈。
谢菀倒也不在这番话上纠缠,只是冲着宋氏笑了笑,转眼又端起了炕桌上的茶碗喝起茶来,倒是旁边的宋妈妈看了,满脸的笑意道:“太太是为了姑娘好,姑娘心里明白着呢,像咱们姑娘这样通透的人,太太这是白担心。”
宋氏听了,脸上笑意更甚:“这个猴儿,哪里像妈妈说的这般好,在我身边时还有我护着,若是嫁出去了,可不知道要我操上几份心呢!”
谢菀听了这话,赶紧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