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谢菀多想,却只见宋妈妈打了帘子进来,宋妈妈为人一贯谨慎,一看几位小姐也在,就赶紧冲着几位小姐和宋氏行了礼,几位小姐也知道宋妈妈在宋氏面前也是有几分脸面的,所以也不敢托大,都略略避了避,只受了半礼。
宋氏倒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似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让宋妈妈起来。
宋妈妈惯是看的来眉高眼低的,一看宋氏心情不错,赶紧就笑着开口道:“太太这儿好生热闹,奴婢刚才在院门口就听见几位姐儿的笑声了,太太可真是好福气!”
宋氏一脸温和的笑,原本秀丽端庄的脸,此时更显得温婉:“妈妈惯是会说话的。”
宋氏这句话一说,谢萱和谢菀倒还罢了,只是在一边笑着和宋氏撒娇,而谢芷的脸上却闪过一丝讽刺的笑,至于谢莹却只是做一副小女儿般的情态,只低着头,也不说话。
宋妈妈看着几位小姐这样,脸上倒也神色不变,只是继续开口道:“太太,奴婢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老太太那儿已经起了。”
听宋妈妈这样说,谢菀的心里不由得一凛。宋妈妈口里的老太太正是谢菀的亲祖母,众所周知,谢家的老太太最是注重规矩,每日的晨昏定省是不可或缺的,宋氏作为当家主母,更是要以身作则,所以多年来谢菀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老太太这三个字,总是要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宋氏看着几位姐儿都很是紧张,也不由得笑了笑道:“行了,那就走吧,只是几个哥儿在外院,这会儿都还没有过来,老太太回头问起来又得费一番口舌,清月,你待会就去前面二门上等着,几位哥儿回来了,就不要再让过来了,直接就让去崇宁堂好了。”
清月领了宋氏的话,就赶紧出去了,而谢氏几个姐妹,则是跟着宋氏在丫鬟婆子的拥簇下,朝着老太太的崇宁堂走去。
老太太的崇宁堂地处于谢家的中心位置,距宋氏的蒹葭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宋氏和平时一样,身边只带了宋妈妈一个,几个小姐身边也只是带了一个丫鬟,谢萱和谢菀在两边扶着宋氏,谢芷和谢莹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宋氏身后,显得异常的安静。
谢菀看这俩人这样,倒是有些不习惯,往日谢莹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却也不放过一个可以讨好宋氏的机会,而谢芷更是喜欢在宋氏跟前掐尖,所以这俩人今日这样,倒是有些反常。
宋氏自然也发现这俩人的不对,但是宋氏脸上却还是不显,仍然是一副温婉的笑,只和身边的谢萱和谢菀说话,就像是没看见这俩人的不对似得。
他们这一路就这么诡异的到达了老太太的崇宁堂,刚一到门口,老太太身边的常妈妈就打了帘子出来了,一看是宋氏及几位姐儿,赶紧就上前来行礼:“原来是大太太和几位姐儿来了,赶紧快进来,老太太刚刚才起。”
一看是老太太身边得用的常妈妈,宋氏和谢氏姐妹也不敢托大,自是受了半礼,这才笑着相携了进去。
宋氏一边往进走,还一边一脸温和的说道:“妈妈是老太太跟前得用的,只管伺候老太太便是,我来这么多次,竟然次次劳累妈妈出来接应一趟,倒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不好,日后可不能这样了。”
听宋氏这番话,常妈妈自是一脸的笑,她在老太太跟前极为得用,如今虽是宋氏主持中馈,但是却也要敬着老太太,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府里谁不高看她一眼,但是常妈妈能走到这一步,毕竟也是老辣,宋氏这番话说了是给她面子,但是她却也不敢自专,赶紧就低头笑道:“看太太说的,奴婢不过是府里的奴才罢了,太太高看老奴一眼,自是老奴修来的福气,只是如今老奴也不过是做自己应份儿的事儿,哪里当得起太太这样说。”
常妈妈这话说完,宋氏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他们一行人却已经进了崇宁堂的正厅。
谢菀随着宋氏往正厅上一看,就只见老太太端肃着脸坐在主位,身上穿着一件秋香色的暗如意纹褙子,手里攥着佛珠,嘴角两道深刻的法令纹,更是显得严肃刻板。
宋氏见了神色不由得一凛,赶紧就上去行礼,而宋氏后面跟着的几位姐儿自然也是跟着行礼。
老太太看着他们一行人,脸色倒是不变,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来:“日日都来,哪有这么多的虚礼,快起来吧!几位姐儿也坐吧!”老太太的语气不急不缓。
老太太话音未落,自然有丫鬟婆子扶着宋氏和几位姐儿起来落座,宋氏如今已是太太辈的,在老太太跟前自然是有位子的,但是往日里几位姑娘确实要站着听训的,老太太这个人最是注重规矩了,今日却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有些奇怪,但是宋氏心里却也不慌,赶紧就笑着答道:“哪里有事什么虚礼了,媳妇儿巴不得日日都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
宋氏的这话自然是个虚话,但是老太太如今年龄大了,听了心里却也是开心的,这不,老太太的脸立马就缓了下来:“你有这个孝心就好,府里下人这么多,哪里又用得上你日日在跟前伺候。”
宋氏一听老太太的话软和了下来,心里自然也是松了口气,赶紧又笑着奉承了几句。
等宋氏把老太太哄得差不多的时候,老太太一转眼却又看见了自进门后就一声不吭的谢家三位姐儿,其中更是特意的关注了一下神色坦然的谢萱:“大姐儿的婚事如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