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吃完了,娘!”沐天仇快速的扒完最后一口粥,接过李月花递来的手巾擦完嘴。
等父女俩上楼来时,便看到李月花一声不吭的在做着针线,那是一幅护耳,给儿子作的。
而沐天仇则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像个大人一样呆滞的看着地板。
沐镇宗担心的看着女儿的背影。
门太小,月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屋里的娘儿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呃,直接就没有雨点儿。
“李月花,你出来,我问你些事!”月影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些情绪后开口说道。
李月花利索的放下手中活计,便起身欲出。
这时,沐天仇却腾地站了起来:“坏人,你要把我娘带到哪里去……我不许你带走她!”
他睚眦欲裂的狂吼着,竟有些歇斯底里的架式。
这小楼并不隔音,外面侍奉的人都就听到了,都惊讶的看向这边。
沐月影是他们尊敬的首领,她的故事、她的恩情他们都是耳熟能详,但对于她的家事还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之前接来家人,并为他们安置让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事务繁忙,所以才很少前来关心,但此时看来,竟不是这么回事?
月影多少还是感到了一些不自在,但这时再去搞什么神识防护已没有了必要。
有那么一瞬,她竟好想将李月花弄成傀儡,按自已的心意去行事。
但……似乎也有一个意识在提醒她,她不能这么做。
“我只是跟她说说话、你吵什么吵,一边儿去!”她也吼了出来,但明显是底气不足。
“天仇,我和她只是说些话,你自个儿去玩一会儿,好么?”李月花开口。
沐镇宗黑线上头,只急的乱跺脚,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沐天仇胸膛起伏,一双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牙切齿的瞪着月影,对她身后的沐镇宗视而不见。
“爹,您陪天仇一会儿,好吗?”月影低声说道。
沐镇宗应了一声,趁月影转身之机赶快挤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算个一层,下方建有基座用于防潮,上面还有两层。
二层用做李月花与沐天仇的卧室,其实应该是沐镇宗与李月花的房间,顶上一层是沐镇宗的修练室。
真正属于沐天仇的房间是紧靠在这座小楼边上的一橦两层小楼,二层是卧室,一层是平常学习玩耍的地方。
李月花刚出门口,后面便传来了沐天仇的咆哮:“你走开,我不要你在这里,这是我和我娘的地方,你不是我爹,你滚啊!”
月影叹气,低头便走,却是往沐天仇的那小楼而去。
李月花提着衣裙,慢慢跟着,那神色里一片平静,对前面的月影和后面的丈夫儿子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
“坐!“进到屋内,月影淡淡的吩咐。
坐定之后,她皱眉问道,声音中已带上了一丝严历:“你究竟想怎样?“
李月花无喜无悲,淡淡的回答道:“沐姑娘,你这话问错了,应该是你想怎么样!“
月影楞住了。
李月花并没有停,继续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李月花原名叫个李小花,父母早亡,被人贩子卖给了花楼,每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吃不完的苦,干不完的事。
而且你也能想到,将来我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下场。
这个名字是李家给取的,我这个人也是李家从那地方救出来的,所以,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们养大了我,让我嫁给沐镇宗,所以我就嫁给了沐镇宗,便是沐镇宗的妻子。
我尽我的能力帮他,无怨无悔。
但李家让我回去,我也只能回去,因为我如果不回去,我和天仇就都要死,而你爹根本无能为力。
我不怪他,但也不能指望他。
你回想一下,我李月花可对你有过加害之心?
我对你冷落,不让天仇接近你,也只是在保护你而已,你信便信,不信我也没办法。
如今你将我们娘俩儿弄来这里,在我看来,与李家也没什么不同。
所以,天仇怎样对你我无能为力,你也不要以为是我让他这样的。
哦对了,在我嫁给沐镇宗之前,沐家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就是你娘的事情,所以这一点我无能为力。
如今不管是在李家也好,在这里也罢,我都只想平平静静的将天仇拉扯大,他有本事也好,没本事也罢,我只求老天能让他平平安安。
你问我想要如何,这就是我想要的。“
月影原本还满腔怒火来着,但在听完她这段话之后,便又楞住了。
而另一边,李月花的话语沐镇宗也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同样楞住了。
李月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充分体现了她在李家受到的教育。
但她的表述里却充满了浓浓的无奈与辛酸。
是啊,李家与她有恩,她自当听从李家的指令。
做了沐镇宗的妻子,为他生了儿子,也尽量的想当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但是,她的命是李家的,而沐镇宗又保护不了她们。
月影郁闷,蓦地说道:“我听天仇说过,你说我是个坏人,不让他跟我接近,这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他在说假话,不是你指使的?“
李月花淡笑一声,轻轻揺头:“沐姑娘,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那是以前在清河镇时,我的确是跟他这样说的。
我刚才也讲了,那个时候如果你跟他太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