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隐忍的司鲤青突然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扣住手腕,熟悉的气息险些让他崩溃。
“先跟我走……”易容过后的东方月胧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不可能!”司鲤青没有回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挣开她的钳制。
大殿上的人几乎都不敢上前,怕稍有不慎表示杀身之祸。
更多的是围观,甚至有些官员还露出了嘲讽的笑。
“父皇,饶命!”末那楼.枚儿扑倒在末那楼.和硕的脚下。
“再这样下去,母后会死的!”末那楼.枚儿不顾任何礼仪,扯着他的衣袖求他停手。
“你为她求情?也要背叛朕?!”末那楼.和硕低身捏住末那楼.枚儿的下场,他亲封的湖泊公主。
朕把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们,为何要背叛朕?!
都该死!
“不,父皇孩儿不会背叛父皇。孩儿的命是父皇给的……母后还有用……”末那楼.枚儿的下巴几乎被捏捏碎,她不敢躲不敢再触怒这个男人。
“哦?说说看,她还有什么用?”末那楼.和硕松了她的下巴,眸中一片冰冷。
“咳咳……咳……现在司剑如能被父皇制服是母后送假解药的功劳……司剑如乃是耀云国大将他若死,耀云军心必乱……但会激起耀云民愤……”
“反正父皇有拿捏司剑如的法子,不如放他回去,他肯前来说明他可以为了……不顾耀云安危……用母后牵制他……求父皇明鉴!”
末那楼.枚儿说完狠狠叩首,不敢起身母后不能死!
“滚开!”末那楼.和硕眸子早已充血,一脚将末那楼.枚儿踢飞。
末那楼.枚儿被踢飞撞到殿柱上,猛吐了一口鲜血近乎(近乎就是还没有)昏死过去。
“你算计我……”白露看向末那楼.和硕声音悲凉,帝王的爱太过沉重。
“朕会留着你,留着你看你挂念一辈子的人如何死去。”末那楼.和硕挥手士兵上前,将司剑如拖起。
司剑如透过人群看到白露被那人拽着头发拖行,心中怒火翻滚。
“我杀了你!”
挣脱了士兵的钳制夺了兵刃就向末那楼.和硕扑去。
听到动静的末那楼.和硕回首,躲过看到司剑如如同疯狗一般重新被士兵钳制住。
“司将军……风采不在了呢。”长剑一点一点刺司剑如的胸口,血顺着剑身滴落。
“冷静……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东方月胧捂住司鲤青的嘴,压低了身子。
声音破碎,今晚她只能保住一人。
她想他们也会想让鲤青活的吧,不然为何司叔叔出发前特意给她留信……让她护鲤青周全。
“呜呜……”司鲤青如同发疯的狼,狠狠地咬着捂住自己的手。
东方月胧与司鲤青所处的位置开始有暗线起身,为他们遮挡视线。
“噗……呲”利刃没入腹中,让本就凌乱的人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剩冰冷。
“母后……”
末那楼.和硕感觉身后一沉,回首发现枚儿倒在了他的身上,胸膛一片血红……
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萨拉竟然还要杀他!
“枚儿?朕的小公主一定会没事的……御医快传御医!”末那楼.和硕慌了神,枚儿最无辜受苦的枚儿啊。
“母后……您爱……过枚儿么……”末那楼.枚儿将手伸向瘫坐在地上的人,就像小时候求抱抱一样。
然而没有等到回答枚儿的视线便模糊了,手无力垂下。
果然母后不爱她,不爱他们。
可是枚儿很爱母后,很爱那个教他们骑马写字的母妃。若是母亲没有恢复那所谓的记忆该多好,那么她的爱就只属于他们一家人……
“啊!”
“啊!”
白露回神看到了无声息的司剑如,看到眼神涣散的枚儿,看到了自己溅满鲜血的手……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声。
在混乱之际,握紧了落在地上的匕首。
对准自己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来生不再做白露,只做爱枚儿的娘亲。
枚儿,等等为娘为娘这就去找你了……
突然就懂了那日东方世秋的话了,那日寒风凌冽卷着雪花迎面扑来,刮得脸颊微疼。
整个大地因覆盖白雪而显得素洁柔和,天空是阴暗的灰色。
城中偶尔可闻爆竹的炸响,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年味儿。
城郊寂静,天地间仿佛是一副劲透的画卷,画卷舒展天高云淡。
白雪覆盖了男子纯色的黑色披风,他站在雪中挺拔如松。可见飘摇的白色衣角,静若止水的眸凝,视着远处的天际。
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眉毛肩上都积了雪。
他仿佛是百岁老人,如玉的脸上嘴无意识地抿成一条直线,薄唇有些僵紫。
轻微的踏雪声传来,裹着冰色狐球的削瘦女子,抱了满怀的红梅,手撑一把画尽粉白梨花的纸伞出现在视野中。
“知道你很累,但还不是倒下的时候。”女子将伞撑到男子头顶,语气略带一丝无奈。
十几年未见,仿佛已渡尽一生。
他些许的白发刺疼了她的眼,岁月不饶人,人何曾饶过岁月。
“你不该来的。”东方世秋接过伞,玉质伞柄上还带着些许体温。
女子浅笑不语,用衣袖拂去坟上的积雪,将红梅依次放好。
微微颔首,眸中透出水般的温柔:殿下,太后白露回来了。
“就要过年了,一起回家吃饭吧。”白露起身,拂掉他肩膀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