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南宫影人如其名,一身墨色华服正跪在大殿,虽是跪着却挺拔如松。
而大殿里也仅有三人而已。
“世秋你我自幼相识于医谷同拜药王为师,如今你不信我?”南宫影低垂着眸声音却格外清晰。
“臣自然记得,臣学的是医而王爷却学的是毒。”东方世秋立在大殿一角,话说的平静。
仅是称谓便将两人拉得极远。
“恭亲王东方月胧所中之毒只有你能制得出,朕记得。记得你当初为父皇制毒,连昭仁公主你都不救。现在连一个还未筓礼的人都不放过吗?她挡了你什么路?!”
南宫琉夜从龙椅上走下,声声质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恭亲王答得自然,这件事他没做过便是没做过。
“好,朕信你。那你先为东方月胧解毒,马上!”南宫琉夜退一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理不清了。
“敢问什么毒?”恭亲王抬头直视东方世秋。
“醉骨。”东方世秋迎上南宫影的目光。
他们幼时一同学医,东方世秋曾与南宫影结为异性兄弟。是的,东方世秋说过帮南宫影夺权治天下。后来因为月瑱他转而支持了南宫影……但他不欠南宫影。
“原来如此。”南宫影自嘲一笑,原来是醉骨。
醉骨是南宫影亲手调制的一种毒,毒性惨烈死状极其恐怖。
而东方月胧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她命大,先天带有热毒(胎毒)被东方世秋用冰玉蟾骨养着。毒性相克反而中和了醉骨,让她还能活着。
只是他的毒从不外流,眸光沉了沉。
恭亲王府。
“王爷,可是有什么事?”王妃杜心梅担忧上前迎接策马而归的人。
“无事,王妃安心。”南宫影下马拨开迎上来的手,自己解了披风扔到地上进了书房。
有些楞住的杜心梅捡起披风无奈苦笑,那么多年他还是如此。少年时遇他,他冷若冰霜;自己为他生儿育女,也不过是换他相敬如宾而已。
书房内光线昏暗一片静谧,坐在椅子上人的脚踩在长相略显阴柔男子的背上。
卫柯俯身跪着,眸中透着一丝惊恐。背上的伤口裂开渗出血来,滴在地板上格外清晰。
“卫柯跟本王多少年了?”南宫影脚用力地碾压着他背上的伤口感受他的颤抖。
“回王爷,二十三年了。”卫柯头冒冷汗,极力隐忍。
卫柯是南宫影最早的一批暗影中的一员。
“二十三年那么久了,按理说你不该那么蠢的。”南宫影收回了脚,挑起卫柯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他制的毒只有身为亲信的卫柯有,而他又恰好身受重伤。
“王爷,属下无能。”卫柯跪着,眸中有恨意。
王爷让他追查敢将世子卖进花楼的岳龙,他追查了许久都没有踪迹。而女阁的开张给了他机会,他想弄出点动静逼岳龙现身。
选择了与东方月胧交好身世不太显眼的沈家小姐沈雨诗,谁知道马车里的人是东方月胧。东方月胧稍会拳脚他大意被她用鞭子抽掉了面巾,明知道这个人是他不能动的但他却起了杀心。
用了醉骨,醉骨毒发过后不留余毒。杀了她也不会有人追查到,可惜中途杀出一玄衣男子重伤了自己还救走了东方月胧。
至于为何东方月胧还活着现身于闹市,他真诚的不知。
“你知道本王最可怜什么人么?”南宫影起身,身子挡在卫柯面前。
“属下……不知。”卫柯跪着低头。
“无知的人。”南宫影单手掐住卫柯的脖子提起,扭断。
卫柯死不瞑目,瘫倒在地。
“来人。”南宫影用丝质手帕擦手。
“属下在。”另外一名更加冷毅的男子打开门单膝跪在南宫影面前,仿佛并没有看到已死的人。
“把他拖出去剁碎了,本王带着他亲自进宫请罪。”南宫影丢了手帕。
“诺。”男子槐木低头。
“等等,顺道查一下卫柯最近几个月的行踪。”南宫影眸光微沉,卫柯不是如此无脑的人,不然也不会跟他二十多年。
也是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赐你痛快。要是落到东方世秋手里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东方世秋温润如玉的君子。他的怒火没人能承担得起,看来啊不放点血是不行了。
永寿宫偏殿,东方世秋手持汤匙给东方月胧喂药。甜心安静地跪在一侧。
“月胧要醒呢,不然许多人会为你陪葬。”东方世秋低语,跪在一侧的甜心低头。
手心已全是冷汗,现在小姐昏迷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月胧是越发顽皮了,都不知你的性子随了谁。”
“明明知道爹爹最舍不得你受苦,伤心,你却总是不听话。”
“月胧你想要什么直说不行吗?非要爹爹去猜,爹爹人老了跟不上你的思维了……”
东方世秋呢喃,这时末香走了进来迎面一礼。
“丞相”
“有什么事么?”
东方世秋放下汤匙示意末香起身,不必多礼。
“恭亲王带着一堆肉泥在乾清宫请罪。”末香起身。
“哦?这么快便认了,是何罪?”东方世秋起了兴致,他还未动手便认罪了当真无趣。
敢动他女儿就想这样了事?想得到轻松。
“御下不严,说是与女阁有私人恩怨连累了小姐。”末香头微抬观察东方世秋的神色,面无波澜。
“皇上怎么说?”
“恭亲王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