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东方月胧端了碗素粥,敲开了东方世秋的房门。
东方世秋对女儿的到来很惊讶,喝着略带糊味的素粥,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习惯了她的针锋相对。
“父亲,一定非半月不可么?”东方月胧在他对面坐下。
“半月跟你游走江湖,父亲相信你会教他如何成为一代明君。”东方世秋眸中带着深思。
“看来父亲早就计划好了,女儿无话可说。我现在只知道他不喜欢那里,一刻都不想呆。”东方月胧的心疼了一下,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原来他的放任是有目的,自己太天真了?
“月胧……父亲……”东方世秋无力辩解。
“昕芮是半月的生母,也是您的师妹。她爱慕您对么?又为何会成为南宫琉夜的皇后?”东方月胧掏出木镯推向父亲,她终于明白师父送相思子的目的。
因爱生恨吗?
“过去太久了,为父记不清了。”东方世秋最怕的就是东方月胧的质问,当年的是是非非叫他如何说的清!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被蒙在鼓里。
“父亲,你真的很自私。”东方月胧推门离开。
她根本不在乎上辈人的恩怨,她只想要一个真相,只想要半月的自由。
“自私?是呢……”东方世秋呢喃,望着冷掉的粥。
他们父女之间永远是这样,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好不容易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自己又生生将她推远。
“月儿,帮帮我吧。”东方世秋呢喃。
一天清晨,阳光正好。
“你是谁?为何睡在树下?”红衣绝色佳人俯身问着,斜躺在树荫下睡觉的人。
“我是南宫晨浩,你是谁?”南宫晨浩起身,身处败落小院与女子身上的华美衣裙格格不入。
“原来是哥哥呀,我叫东方月胧,可以唤我月胧。我迷路了,可以送我回去吗?”东方月胧眉眼带笑,向树上的人伸出来手。
“好。”南宫晨浩还未触碰到她的指尖,就被一声怒吼声打断。
“不可以!”怒吼的是一袭银服绣龙的南宫琉夜(皇帝),他下朝换了朝服在永寿宫附近徘徊。
他知道东方月胧时常被太后接进宫小住,他在碰运气。
果然黄天不负有一人,看到提着花篮从永寿宫走出的人。
便摆手挥退了侍从,悄悄尾随想与她说上几句话。
没想到他到这里看到十分熟悉的一幕,是他心中仅存的美好,更是他心中的噩梦!
他不能再让阿姐的女儿步入她的后尘,被有心人利用。
“父皇。”南宫晨浩跃下树并不吃惊,俯身一礼。
“走,跟我离开!”南宫琉夜不顾东方月胧的挣扎,执意要带她离开。
“干什么?放开我……我的竹篮……”东方月胧挣扎,沉了下嘴角,事情比想象中额顺利。
一个在前面拽,一个在后面挣扎引人注目。
一看是皇上,纷纷行礼避让,以为皇上又要得了位新妃。
看到皇上不顾太后的警告将太后的掌中宝拉到大殿时,大监(总太监)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前脚来,太后后脚就到了。
“姥姥!”东方月胧挣脱南宫琉夜扑进太后的怀里,委屈得不行。
众奴仆高呼着跪了一地,皇上连忙行礼问安。
“母后。”
“皇帝着是做什么?”太后面色不善,看到东方月胧通红的手腕,眸中一沉。
“母后,孩儿……”南宫琉夜低头,他实在说不出口。
刚才确实太冲动了,这时一太监闯进来跪下行礼。
“皇上,太后大皇子南宫晨浩求见。”太监头冒冷汗,这时候进来不是找死吗?
“南宫晨浩?”太后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反倒是皇帝听到这个名字一怔。
一些记忆猛然袭让心头……
“肯定是来送花篮的,让他进来吧。姥姥月胧想给你做百花茶喝,却不想迷路了。”东方月胧看起来对南宫晨浩颇有好感。
“宣吧。”太后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南宫晨浩进来行礼问安,手上确实提着装满各种鲜花的竹篮。
“这是废后昕芮……”大监在南宫琉夜耳边提醒,一时间皇上看向南宫晨浩的眼神复杂起来。
十几年未见,他长大了。模样有三分随他,七分像昕芮,表情冷淡。
这边消息灵通的后妃,已经得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消息。
“母妃南宫晨浩是哪位皇子,女儿怎么没见过?”南宫喜儿趁着母妃分神儿,放下绣花针。
绣花女红什么的最讨厌了。
“是大皇子,差点成为太子的人。他的母妃可是位有趣的人。”蓉贵妃眸中带着追忆。
“有空一定要去瞧一瞧。”南宫喜儿带着好奇。
“不要轻易招惹他,去提点一下你哥哥。”蓉贵妃摆手,放她离开。
“是,女儿告退。”南宫喜儿行礼,欢快离开。
蓉贵妃眸中带着欣慰,她身份虽比不上皇后纳兰仪却有一对可人的儿女,也算了了人生夙愿。
不像那位得了后位又如何?膝下没有一个儿女到老也体会不到人间的温情。
这下那人会怎么办呢?往日姐妹情深的戏码,她还演得下去吗?
也是已死之人,怎么说都是活着人的事。
又想到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东方月胧。
这后宫恐怕是要热闹一番了。
正在修剪花枝的人,生生剪掉精心培育许久开得正盛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