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春回大地。
三月的桃花在雪中盛开,显得更加娇嫩。
刚下朝的古微,还未来得及更换朝服便奔到东方月胧的榻前。
“殿下。”正在为榻上的人施针的人未起身,只是唤了句表示行礼。
“情况如何?”古微撩起裙摆坐在一侧,榻上的人面色红润了许多。
“恢复的不错,但这位姑娘强行运功伤及经脉……还要等她醒来再做观察。”披着冰蓝色狐裘的人低语,声音清冽分辨不出太多情绪。
“那还需要多久?”古微眸轻敛握住茶杯的手泛白,如今她已能上朝议事。
梵古唯一一个拥有封号的公主:珽(t帝王上朝时拿的玉笏板,也叫大圭。)
她虽不情愿却只能妥协母后的安排,她还不能招惹母后。
在这个国家母后垂帘听政,父皇几乎没有发言权。而且父皇的行为怪诞,想必也是母后的手段。
隐约间她也知道母后是怎样一个存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古微换了朝服,推着东方月胧穿行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中。
桃花花瓣夹着雪花,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椅子上的人眸微闭,身上盖着后实的毛毯,仿佛做了一个美梦。
“小姐,桃花开得很美。你什么时候才睡醒呀……”古微自言自语,脸上带着少有的娇美。
她也许只有在小姐面前,才摘下精心伪装的面具吧。
“妹妹……”一声低低地呼唤传来,入目是一身猩红的美貌男子。
男子虽然裹着披风,嘴唇依旧有些发紫。
“哥哥,你怎么来了?”古微浅浅一笑,拉紧了他的披风。
“桃花美……”古薏将刚折的几株桃花递给古微,又将一株尚未盛开的桃花放置到推椅上人的怀中。
“有好好做功课吗?”古微想她这个哥哥太过天真无邪,像个新生的幼儿。
只听自己的,信任自己,让她不由得念起他之前的种种隐藏的好。
古薏点头,帝师还夸奖他学东西很快呢。
傕宫,裹着幽蓝美服的皇后,斜身靠在桌子上品茶。
旁边站着一教授礼仪的女官,正在轻声汇报着些什么。
“殿下进步惊人,奴婢已无可授。”女官低头一礼,皇后摆手示意女官退下。
坐在她对面的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
“你还真够小心。”皇后蓝姬语气清淡谈不上悲喜,她已知晓他的身份,他却还戴着罗刹鬼面。
“皇后全力培养殿下(珽公主,古微)是想做什么?”男子心中已有些猜测。
为古微请帝师传授帝王之术,又请名将授于武艺却丝毫没有没有让古微学习女工、舞艺……
用意太过明显。
皇后笑而不语,眸光略显深沉。
“殿下看似柔弱实则不然,皇后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男子罗刹鬼面下的眉头微皱。
她较之与东方世秋更令人头疼,东方世秋好歹还有君子之风,死也会让你死明白痛快。而蓝姬不会,她更喜欢让对手生不如死。
这也就注定了,她不能为敌不能相交,只能与她交易。
皇后放下茶杯,杯身已布满裂痕,茶水未渗出一丝。
度,她一向把握得最好。
男子见此不便多说什么,起身消失于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芙院,院内奴仆在门外跪了一地。
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丝毫不敢起身。
“唔!”
“叫,给朕大声地叫。”
“啊!”
“你杀了我吧?!”
“哈哈……”
屋内每传出一声惨叫,她们便抖上一分。
陛下是越来越暴虐了……
直到傍晚屋内才逐渐陷入安静,一双染血的手探出猛地推开了门。
他身材修长面上渐染点点血迹,犹如一枚枚朱砂。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犹如刚进食完毕的野兽。
“越发无趣了,别让她死了,不然就你们陪朕玩了。”男子把玩着手指,嘴角微扬。
说着轻飘飘的话,可她们却更加害怕了。
他阔步走出不再看向房内一眼,乘坐步撵离开。
“恭送陛下。”一行人叩首,待到步撵走远。
他们才鱼贯而入,虽上演过无数次,见到屋内的场景,她们还是倒吸一口气。
只见芙妃衣衫尽破,红肿的脸被浸染血的发丝盖住。
双眸空洞无神,只有胸膛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整个人仿佛是一只被玩坏的木偶。
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各司其职。
请御医的请御医,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
只有贴身的侍女才赶上前,给她裹上厚实的衣服两人抬回榻上。
贴身的侍女颤抖着,用温水清理伤口。
这后宫被皇后管治,没有哪个女人会渴望被宠幸。
因为她们的皇,是一个如野兽般的男人。
听年长的姑姑说过,曾经陛下不是这样的。还有人斗胆猜测皇后给陛下用了咒术,陛下才回如此残暴。
她们侍候的芙妃,也不过是皇后给陛下准备解闷的玩具。
芙妃本名百里嫚嫚,是百里家族的长女。
这边看似昏死过去的芙妃,百里嫚嫚意识还是清醒的。她不一次想着,她会不会就这样被虐杀了?
但是没有,仿佛是他在给她开玩笑,每次都能留她一口气,再救回来。
不过她没有后悔,没有后悔给百里莫川斗,更没有后悔如这地狱般的后宫。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