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傍晚一行人在驿站休息,或许是感觉到她身心的疲惫。
几人心照不宣,都没有去打扰东方月胧休息。
东方月胧打开窗吹散房内的熏香揉着眉心,眸光深沉起来。
一直被她忽略的问题,现在逐渐浮出水面越发不好解决。
古薏对她是喜欢,那身边的其他人呢?以前年幼她不多想,现在真该好好想想了。
不是她自恋,单这一身皮囊就引多少人侧目?
看来以后处事不能再肆意妄为,男女之防该有还是要有的。
又想到深不可测的蓝姬,这个蓝姬为何要推小微上位?东方月胧已经猜到并证实皇后蓝姬乃是重灵族人,且身怀异术。
从蓝姬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知道的是假东方月胧的脸出自蓝姬之手。
而蓝姬并非有意针对,也就是说黑手还隐匿在暗中,到底是谁非要置姥姥于死地?
初梦,无解的初梦又意味着什么?
摸到手腕上的一颗红豆,师父要告诉她什么呢?
情寄红豆,相思入骨……
难不成是江河?可江家不是被灭门了吗?
太多的疑团纠扯在一起毫无头绪,想得脑仁疼。
趴到桌子上将脸埋进胳膊中,舒缓一些。
隐约察觉到一股陌生气息的靠近,无声拔下发簪抬眸甩出。
“是你?”东方月胧眸微沉,看到以手接下她发簪的人。
来人一身修身黑色夜行衣,装扮低调。一双狭长的眸子看似平静无波却藏尽了隐忍。
他手被发簪划破,殷红的血顺着发簪流下滴落。
“奴,千叶。”千叶将她眸中的情绪尽收眼底单膝而跪,声音低沉掷地有声。
千叶将手隐于袖中,微微颤抖。
“不是放你自由吗,还跟来做什么?还是说你依旧受制于人?”东方月胧起身踱步到窗前,不再看他。
若他真的还受制于人,她不介意出手帮他一次。毕竟他的遭遇身上被下毒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若不是她不愿再背负什么。
“只有主人能帮奴。”千叶抬眸看到她被霞光映红的背影,他知道她记得自己不然也不会放自己离开。
更不会以这种冰冷的态度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她信过不信都可以用自己,就算不信杀了转手送人都不为过,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奴隶。
他的身份于她是有很大用处的,既然她装作不记得,那他便陪她演下去。
起码在她心中,他是不同的,不愿去利用的人,很特别的存在。
“帮你什么?”东方月胧着已没的夕阳,眸光闪烁。
“夺回应属于奴才的东西,奴会帮主人达成任何事。”千叶垂眸,他需要重新掌权才有资格追寻他所想要的东西。
“呵,野心倒是不小。”东方月胧勾唇冷笑,他已经不是那个笑得温和的人了吧?
于她而言,千叶是她记忆中的一个坐标比较特殊的存在。谈不上喜欢,好感自然是有的,但是对那份好感越在意,便越无法接受现在的千叶。
估计当初司鲤青觉得自己改变时也是这种心境吧,无力而又心疼。
“无名暂时交由你打理,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古微。若你敢背叛……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东方月胧转身将石牌掷于他脚下,警告着。
她一般而言不会警告任何人,因为她已经做好被背叛的准备,这一次她不想用那种方式对待他。
无论如何再帮他最后一次,算是祭奠那段天真烂漫的时光。
“退下。”东方月胧发现自己脑袋更疼了,她似乎有些累了。
“诺。”
千叶捡起石牌紧握,悄无声息地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翻墙躲过巡逻的官兵,跃到驿馆的后巷。
刚落地就被一道冰冷的视线锁定。
“啧啧啧……送出去的奴才泼出去的水,真是忠心呢。”青衣叹双手环抱,倚在墙上语气中满是嘲讽。
“你不也是一样?”千叶扬了扬手中的石牌,青衣叹脸色微变。
“她倒是信你。”青衣叹咬牙切齿,那个女人难道不知道无名的珍贵吗?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记得今后你听令于我。”千叶浅笑眸中泛着冰冷,顿了下道。
“这也是公子的意思。”
“少拿公子压我。”青衣叹甩袖面色僵冷,心中不畅。
“公子将无名送给东方是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会让我花费几年的时间收集东方月胧的信息。你若是坏了公子的计划,当心公子清理门户。”千叶巧妙地试探着青衣叹,看公子是否对她有别的交代。
“哼,小人得志。”青衣叹脸色一变,她确实没多想。公子让人搜集东方月胧的情报,她竟然全然不知。
难道公子最信任的人不是她_青衣叹吗?
看青衣叹的反应,千叶松了口气。
这边闷得发慌的南宫喜儿抱了琴坐下霖霖身边,弹奏一曲小调。
“雨敲打着窗
风静夜未央
凋落的花瓣上
搁浅的心事已泛黄
…………”
唱得凄凄凉凉没一句在调上,霖霖下巴着蓝色的眸子,头微歪。
霖霖最终受不了南宫喜儿的鬼哭狼嚎,一爪子拍碎了南宫喜儿的琴。
吓得南宫喜儿捂着手眨巴眼,得亏她收手快,不然手就被拍碎了。
“不……不好听么?”南宫喜儿望着霖霖,霖霖打了个哈欠并不理会。
转身跳到了墙上,漫步踱着。
南宫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