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不过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与天谈心,与地相拥。
一群人守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木柴劈啪作响跳跃的火星像是谁无处安放的奇思妙想。
“月胧,我有件事想问你。”南宫竹望着东方月胧被火光染红的眸子问道。
“嗯?”东方月胧挑眉,南宫竹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温润通情达理的。
“日食?”南宫竹知道现在人多眼杂,只吐露两个字。
东方月胧无声点头,她是日食这点她没必要瞒他。
对于她来说,南宫竹是难得的好友。能喝酒谈心,他也懂的她的无奈。在外人眼中他们很合适,但合适未必就一定适合况且感情上的事没有先来后到。
喜是喜,不喜就是不喜。
“日食?天象么?”南宫喜儿托腮望着天上的月亮,很远很满。
“真是天真的可爱。”东方月胧揉了揉南宫喜儿的毛茸茸的头发,她小聪明再多也想不到江湖上血雨腥风。
临近两国交界处队伍停了下来。
南宫喜儿看着已扮作男子模样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人美果然怎样都好看,瞧着她一身张扬红衣被风吹鼓。
略显阴柔的美艳中多了一丝仙气,像极了浴火盛开的红莲。
同样红装的古薏,不知为何却给你一种压抑之感,猩红的衣配上一头银丝像极了山野鬼魅。
“派几个人侍候着吧。”南宫喜儿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些担忧。
随手指了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被指缝侍卫领命出列半跪在地上。
“不用,只是去探望下老朋友,很快便回帝都。”东方月胧浅笑着摸了摸霖霖低垂的头。
“这马上都到两国的交界处了……我不放心。”南宫喜儿咬唇,大皇子和司鲤青共同驻守耀云国梵古边境。
她偏在此时叉开,莫不是不想见他们吧?
“带些银钱,路上方便。”南宫竹递上一份份量不小的钱袋,其中尽是面值不小的银票还有些散碎银子。
“谢了,回去后请你喝酒。”东方月胧坦然收下,扯着古薏往一条小道走去。
霖霖乖巧地跟着,脖子上的随步伐摇晃而叮当作响。
直至那抹红色消失在地平线南宫竹才回神儿,命令车队加上警戒后继续前行。
她对自己终归是不喜,自己多做也是徒劳,似乎有些理解母妃对父王妃心境了。
忽然想起前几日她讲小美人鱼的故事,她讲到公主和王子感情深厚的时候语气也是平淡的。就连小公主不愿用王子的死换回自己的尾巴时,也是平淡的。眸中的情绪也没有波动,是对自己编的故事无感吗?
还是说她对情爱一事本就平淡?
有时候南宫竹感觉自己倒比她多些小女儿家的多收善感,着实不是男子汉之为。
乌云压在头顶,空气越发闷沉起来。
东方月胧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恐怕要下场大雨。
四处荒凉开阔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只得加快步伐希望在大雨到来之前找到那个地方。
哗啦啦……
紧赶慢赶雨还是倾盆而下,瞬间就被淋个湿透。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奈一笑。
她执意在此改道一部分是还未想到怎样面对他们,另一部分是因为古薏,要想弄清楚古薏的身体状况必须回清闲谷才行。
“月胧,前面好像有座寺庙。”古薏指着前方。
“霖霖我们走。”东方月胧拍了下霖霖为他们挡雨的尾巴,她找的就是座庙。
两人一狐飞奔起来,在雨中幻化成抹亮色。
庙看上去年久失修,供奉的是位慈眉善目的观世音。
观世音手托玉净瓶,瓶中的绿枝还是嫩绿的。
上去查看了一番见柳枝的叶脉都一样,才舒展了眉头,这就是以庙为中心布置的阵法了。
“霖霖别甩了,到处都是的的水。”古薏被甩了一脸水,表示对甩毛霖霖的抗议。
霖霖用它那双蓄水的眸子无辜地望着古薏,它错了吗?
“还是南竹心细。”东方月胧打开钱袋,钱袋内侧用浸了桐油的牛皮纸缝衬,一点都没湿。
钱袋里还有一拇指粗细的火折子,聚了些干柴生火将外衣脱下烘烤。
东方月胧围着不大的火堆,将古薏的头发绞得半干才收拾起自己。
金红的火舌卷着木柴燃烧,劈啪作响,映得两人如美玉般的肌肤微微发红。
“月胧,我们要去见谁呀?”古薏似乎有些瞌睡,软绵绵地问着。
“我的师父,他能治好你的。”东方月胧没有隐瞒,将头放在曲起的双腿上。
盯着金红的火焰,仿佛透过能看到什么。
“师父?”古薏疑惑,月胧那么厉害她师父一定会更厉害的。
“对呀,我的师父。没有师父……”我绝活不到现在,体内的胎毒是师父帮她压制的。
那人的冰蟾玉骨,根本压制不住她体内的胎毒。
师父是个活泼的小老头,喜欢装严肃。没事就拿师父的架子使唤人,不过对她很温柔。
或许是因为自己小时候特别讨喜吧,白白胖胖是一个容易碎掉的瓷娃娃。不是比喻,她那时候就是个瓷娃娃,稍有不慎就可能死掉。
同样她那时候也很天真,以为父亲是真的疼爱她。后来才发现,她也好母亲也好都是他可以牺牲掉的存在。
对自己的好,恐怕多来自于对母亲的愧疚。
霖霖雪白的皮毛尖泛着晶莹,斜靠东方月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