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多数时候,战争的主武器是长枪长矛长戟等各类长兵器,中国、西亚、欧洲、日本都是如此。以此算来,全世界绝大多数流传下来的武术,都和战争关系不大,一般称“无甲武术”。
个人武艺高低在军阵上的用处不大(水准线以上即可,即熟练剑之击剌格洗、刀之监抹斫削、枪之八母等等),纪律和配合才是最重要的。
战场上也没有让施展步法身法的空间。
但刀剑由于其全能,便携,容易操控的特性,在战争中做为副武器存在,在城市乡间恶斗和个人防身中,却大放异彩。
王洪的破甲短剑是冷兵器时的辅助武器,而身法,又融合了拜师学艺的成果。这种战阵与游场武艺的结合,看起来几乎完美,却只限有相同经历的个人,很难推广。
迅捷剑,是欧洲从战场用剑发展而来,走向个人用途,以防身和决斗为主要目的剑术分类。
其规则,经多次演变,已经定型为‘不穿护甲,只取第一滴血’。
整个剑术甚至剑体和场地,都是围绕着‘让对手先流血’而设定的。
为此,剑身越来越细长,持剑的手也放在了前面,甚至手与剑放在身前几近固定。这种剑形和执剑姿势适合快速的挥舞剑尖,但是手部躲避则非常累。为防止手部被击中,又强化了剑的护手,这成了现代欧洲剑术的一个特点。
中国剑术通过手部灵活的绕着剑的重心移动和走位来闪避攻击。攻击的梯次,避实击虚者,斜步侧身避其重器,杀前手,击其身。避虚击实者,连斫其杆,粘枪而入,击身伤人。二者更多的考虑了长枪、长矛等长柄兵器的威胁。
以决斗为目的出现的刺剑和现代体育运动的击剑则基本不在乎攻击部位,只要能让对方出血随便哪里都行。为了达到让剑最快的扎到对手,执剑的手也尽量不怎么移动。当然,剑的形制在保护自己手部的同时,也限制了手部的移动。
中国在民间几乎没有一对一公平决斗之类的传统,刀剑类短兵的需求是防身自卫和战场上作为副武器或和盾牌一起作为主武器,更多的是强调杀伤力,剑的重心比较靠前,手腕的运动非常丰富。
如果杀敌杀不了,剑的作用还可以跟高级军官配的小手枪一样,给自己来上一家伙(在中国剑术历史的后期,持剑杀人的事迹还不如给自己抹脖子的多)。
手持迅捷剑的剑手下场了。
他叫阿尔瓦洛,个子不高,也是灵活快速的风格。
他看到了王洪与长剑剑手多纳特罗的几个回合后,便在心里暗想,如果不能抢到先,那就双杀好了。
双杀,就是,我刺对方喉,对方根本不做防御,同一时间劈我腹部,双方之间攻击线路没有任何干扰且速度差不多,两个一起死,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这个问题是所有剑术最核心的问题之一。
电影里那些面对利刃一打十的都是假的,在副武器级别(短武器)的对决中,哪怕是一对一也很难全身而退,大刀队的战损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在武器相对较短的时候,劈砍(走外线)与刺击(走中线)的速度相差无几,所以在欧洲决斗中,时常发生双杀这种情况:一种是前面不同进攻路线的问题,另一种,是被剌中后的动作仍然在延续。
面对不要命的对手,再高的高手也很容易翻车。
《大英帝国剑士》中记载了一位海军中校,剑术无双,和人决斗好几次毫发无损那种,去了趟印度服役回来却丢了只手。旁人问他你这样的剑术怎么可能受伤,他说他遇到一个锡兰人,他用军刀向对面头砍去,正常人反应应该是回刀防守,这样他就可以做假动作砍对方空档,但这个锡兰人根本不管他的刀,也向中校劈过来,于是他只能用手去挡。
在刀剑的领域中不像拳脚一样可以挨几下,再大的量级也不行,被刀砍了该死还是得死,尤其是在医疗技术不发达的时代,被随便捅一下就可能内出血感染,直接丧命。
所以古时候真剑决斗活下来个三四次就可以出去说自己是大师了。
这一点在现代的剑术竞技比赛中正好反了过来,反正比赛双方都死不了,大家都是穿好护具拿着安全武器,那还怕什么死,大胆双杀!
于是,现在所有主流的比赛规则核心都在于解决双杀与先后击的判决。
阿尔瓦洛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临时的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开始了相互的试探。
在进攻前的试探非常重要,一两次的试探,就可以从中推测出对手对距离感的把握、对自己进攻时会作何反应,甚至可以观察出对手的习惯性动作。
在剑斗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短暂的1-3个交剑,就会直接杀死对手或会伤到对方的头、肩、手、腿等部位。甚至只是一次微小的拖割伤害,都可能会让对手在下次交剑中处于严重不利的状况。
王洪面对这种又细又长的剑,也摸不清路数。从剑制上看,他能知道,这种剑剌击速度快、攻击线路难以预测。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应对方式,只能缓慢的横向移动。
阿尔瓦洛顺着王洪转动的方向,调整着步伐。
却在没有任何机会的情况下,突然一剑剌出,又在一半的时候,收回了剑。
常人能做到这点是非常困难的,这也展示了阿尔瓦洛在剑法上的真功夫。
他这样做,有多个好处。惊吓、引诱、展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