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王洪把杀了刘保长和马三的事儿,大概的对李辰古小良这几个人讲了下。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着,王洪就带着他那不想闷在家里的之之小媳妇,到了李辰家里。安市的义勇军核心人员需要开个小会,检讨下这两天作战的得失,同时重新安排今后的作战。
会议中间,杀刘保长和马三这事儿,几个同学讨论了起来。
在座的,都是非常熟悉的同学,大家也没当回事儿,有什么说什么。就有人认为,被日本人强迫的做事的中国人,没啥大过的,教训一下就算了。
王洪知道大家对杀日本人没什么忌讳,可轮到杀中国人,下不去手,还以淳朴的是非观来定罪。
他不好讲透刘保长与赵家的事,就“嗯”了一声,这事儿就过去了。
这些人也没把赵婧之当成外人,大家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就坐在王洪的身后。
听到大家说自己男人,敏感的赵婧之立刻不满起来。
她婚后就躲在小房子里,唯一出门一次还是去拳房,蒙着个大围巾躲在边上,也没与什么人接触。
今天缠着跟王洪出来,才坐了一会,她就发现,这里的人除了他们俩口子,都能自由自在的走来走去、找事做。找工作的找工作,做营生的做营生,大家只在有行动时才集中在一起。
哪象她和王洪,出个门都得躲躲闪闪的。
再说了,王洪杀刘保长和那个马三,又不是凭白无故的。都是汉奸,一个往死里整赵家,另一个,通个风报个信,就能折腾两条街的中国人死去活来,以后告密还不知道害死多少人哪。
杀日本人是大义!
杀汉奸是正义!
不该杀吗?
赵婧之还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连鸡都没杀过的她,见过王洪杀了两次人,看着王洪天天练武,就看谈了日本人和汉奸的生死。
她又想起了学生团起家时的枪支,多半都是王洪出手抢来的。
这些不满,加上一肚子回不了娘家的失落,跟她这几天的特殊情况撞到了一起,她立刻钻进了牛角尖。
她不高兴,却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却没发作出来。
义勇军的一大堆事儿,一直商议到了晚上。
等晚上回到家,她就试探起了王洪的想法。
王洪对这些事情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受姥爷的江湖风格影响较多,一肚子的快意恩仇。
可现在的义勇军越来越正规,这让王洪意识到,如果不融入到义勇军里,就得自己单干。
单干不见得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寻机多杀几个日本人,可只能让日本人更疯狂的抓自己。
抱团的坏处就是受拘束,好处是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能更多的杀日本人。
当赵婧之把自己的想法用牢骚的方式发出来时。
那话里浓浓的醋味,让王洪听着有些烦燥,她的话基本就是把女人的家长里短的看法搬了过来。
却只能安慰着自家媳妇:“他们没吃过亏,由他们说去吧。现在回山东还不知道怎么走,先教大家武艺。等路通了,回山东看一下,再定怎么办”。
第二天赵婧之又陪着他教了一天的刀,晚上一进家门,她就开始烧水。
睡觉前,她觉得骨头都被揉搓的酥麻寸断了,却还抱着王洪说:“王洪,给我打把刀,我也要学武艺”。
“真学啊?”王洪有点惊讶,他母亲可是不怎么喜欢他舞刀弄枪。
“嗯,我会了就可以跟着你出门了”。
“家里安全些,外面容易被便衣看出来”。
“我是新女性,不是缠脚的妇女,我想有事情做”。
“那你想做什么事情?”
“学刀啊!”
王洪不懂这是什么逻辑,哑在那里。
“给我讲讲你小时怎么练的”,赵婧之好奇的问。
“我小时,身体不好,一开始学的就是长拳锻炼身体。等身体好了些,我姥爷说我合适练他祖传的剑法,就专门教了段时间,打好了底子,后来就每年过来教我一段时间。开始学的是简单的东西,就是反复的练习,反复跟我姥爷试手。到了后来,就什么都学了,不过根本还是那剑法的几种用法,跟别人练的武艺不全是一回事儿”。
“那你怎么练的不怕死人,学的时候就杀过人吗?”
王洪象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仔细回答,就简单的一句带过:“学的时候练过胆子”。
“我听同学说过,练武都要蹲马步,女人学了难看,所以不让女人学,是不是啊?”
“裹了小脚站都站不住,怎么学?”
“那我能学了?”
“你是我的大脚媳妇,当然能学了”。
赵婧之轻捶了他一下:“明天就教我”。
“嗯”。
“讲讲咱家剑法好在那里?”王洪有点跟不上之之小媳妇的思路,愣了一下,搂着柔若无骨的她,学着姥爷传授时的那种语气,说道:
“武艺可以分为很多种。江湖八大门的卦子行专指武艺这个行当。这里又分支、拉、戳、点,里面又有尖和腥的区别。护院的叫支、保镖的叫拉、教的叫戳、卖艺的叫点。
拿着真刀真枪,遇事拼命的叫尖挂子,花拳绣腿的叫腥卦子。
在卦子行之外,就是黑白两道也得有武艺。
黑道的,有两大块:土匪、流氓。
白道的,就是官差衙役、江湖正义门派。
帮会难区分好坏,商帮、行帮还有好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