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听了,就对贾琏笑道:“这个时候,咱们这样忙,他那里究竟有什么事呢?”
贾琏听了,想了一想,方对熙凤道:“我也忙,不如你去便宜。”
熙凤就道:“可是那案子告破了?”
贾琏就道:“这阵子正是事情多,偏将那件事给丢到后头去了。想必也是这样。”
熙凤就笑:“也罢,自然还是我去。”阵杂妖扛。
一径说,一径叫兴儿前去回,自己马上就过了来。不想事情果真如此。凶手竟是尤二姐之前指腹为婚又退了亲的的夫婿张华。那张华祖上也是做个皇粮庄头的,可到了他这一辈,因不善专营,如今只是一个平头百姓。那二姐早先也和张华情投意合的,张华更是将所有梯己都交于二姐,就等日后来娶她了。哪知,这二姐进了东府,领略了一番繁华,方知世上还有另种活法,就渐渐移了心意。尤老安人见了,也就顺水推舟的,托人告诉他,说要将这门亲事解聘了。
那张华性子拧,这一下被二姐踢开了,心里愤怨,暗中多次来找二姐融通,无奈她的心意竟是不改的了。张华见二姐已大了肚子,知道无望,以往投下的银子却又取不回。因此一怒之下,一个失手,就将二姐一刀捅死了。
张华不慎捅死二姐,从杏花小巷逃出,一直留迹在外。一日去赌场赢了些银子,一时高捉拿的通缉犯。那小二慌了,忙忙地下了楼,告诉掌柜的,掌柜的因此事和荣宁二府有关,也不敢怠慢,也就悄悄叫人看住张华,自己去府衙报案。就这么着,张华被带到了府衙,受不住拷打,也都一一地招了。
那熙凤听了贾珍这番说与,却是感叹起来:“竟是这样一个缘故。想大嫂子不将她接了来府里,也定没有这番下场。”想想又冷笑道:“到底也是你们东府德行好。前些日子,我坐车来看大嫂子,恍惚听见那焦大说,二姐也是和大哥哥不那么干净呢!”
贾珍见熙凤这样直白,一时脸上就有些臊,因笑:“凤妹妹你休听那焦大胡诌,他年纪大了,皆因他当年跟着老太爷打过仗,自己喝马尿,给老太爷喝水,就这么段恩情,因此我才这么纵容他。如今更是愈发嘴里胡说了。改日。我灌他一嘴马粪。”
熙凤听了,就继续冷笑道:“大爷也别这样说,究竟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倘若不是这样,大嫂子也不会无计可思,这么快将二姐推攘到我们这边来。也亏我们琏儿这么傻!只凭她是个肚子就应了!如今她死了,横竖你们更是干净了。这会子我估摸着府衙结了案子,也忙着去知会他。到底不管怎么着,这二姐还是琏儿的侍妾!究竟也不知她肚子里的孽障是不是我们琏儿的呢,就白摊了这么一档烂事!想想都堵心!”
那熙凤将话说到这里,就不欲往下说了。贾珍疑了心,便要往下问。熙凤就笑:“我可不想断了财路。我只是胡乱说这么些。你不必往心里去。”
说着,也不见那尤氏,就又忙忙地张罗去了。
过几日,贾政告假又回了来,听闻元妃省亲已经定下,不日就要回府,心意自是宽畅。这一日风和日丽,便陪了贾母一同进园,再细细检验一番。
时日以至仲夏。这一日五鼓,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也自和去年中秋一样。
王夫人就叹:“娘娘马上就要回了。怎么我心里,竟是慌得厉害!”又叫探春看自己的冠帽正不正。李纨就瞧了一瞧,说道:“正。太太这样打扮了,还比从前年轻好看了些。”
王夫人就笑:“哪里年轻了?都快五十的人了。”
探春也就笑:“反正我看着就是年轻。”
王夫人听了,也就一笑。因嘱咐李纨:“这样的的日子,可不必叫了。”
李纨听了,就点了头,回道:“我已经着人吩咐他了。兰儿虽年小,但做事还有分寸。因担心那些礼节忘了,又跟着他二叔练习去了。”
王夫人听了,方道:“好。”贾母见了,也看了看李纨,瞧着她的衣服,说道:“你这身也太素净了写。我想去年娘娘省亲回来,你那身红的还可。虽则你没了丈夫,但到底还年轻。这样的年纪,穿得这样老气,看着也不像。”
王夫人听了,就对李纨道:“快回屋里去换了。”
一时,贾赦贾政等已到了西街门外,只见戴权坐了大马,带着几个太监,遥遥地过来了。
戴权到了门前,下了马,贾母等忙上前迎接,笑问:“公公一向别来无恙?”
那戴权就笑:“杂家还好。”贾母因又问元妃何时到府。戴权就道:“娘娘此时在大明宫,戌时才能起身。”
贾母就笑:“既如此,公公请来府里暂喝上两杯。”戴权听了,却摇头笑道:“不必了。如今和往日不一样了。杂家不过嘱咐一声,也就走了。”
可是贾母听了,哪里肯依。到底又苦留戴权和那些太监吃茶喝酒。临上马了,又封了一封银子给戴权。
这厢戴权走了后,那厢又有红衣太监骑马缓缓过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跟随其后。
一队队过完,府中众人便在前门眺望,但见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平缓行来。贾母等知是元妃的步辇到了,皆各自跪了迎接。
元妃下看步辇,因叫众人起来。贾母邢夫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