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子,那刘嬷嬷果然又端了盘子,走了进来。龄官就问:“嬷嬷,王爷这会子可在府里?因他救了我,我想去见他,谢他的救命之恩!”
刘嬷嬷就笑:“我们王爷是个忙人。每日里只是早出晚归的。你若见,也只得等晚上了。”
龄官听了,低了低头,又道:“若不是王爷,我定然也就饿死了。”因又低低一叹。
刘嬷嬷见龄官果然又吃了饭。因又笑问她叫什么名,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儿的,可曾许配了人家。那龄官一一地答了,只是隐去了自己是戏子一事,且说自己小名儿叫龄儿。
果然,到了晚间掌灯时分,水溶才回王府。他回到书房,还未用膳,就又叫近身侍从研墨,要写一封信。写罢了信,水溶方用蜡封好,仍旧交于侍从,命他现在就去驿站送去。
处置完了信,水溶方有些倦,因才想起用膳来。
不想,那刘嬷嬷知水溶回府了,饣兀骸巴跻,那龄姑娘说有事要求见王爷。”
水溶一听,眉不禁蹙了蹙,只得将筷子放下了。因对刘嬷嬷道:“这会子晚了,我也乏了,若有事,且请明日再说。”
刘嬷嬷听了,还只不走,只管在外头又回:“王爷,那龄姑娘就在我身边站着呢!”
水溶听了,无法,只得出来。一看,果然那龄官立在刘嬷嬷身后。“你要见本王?”水溶踱着步子问她。
“是。奴家是来求王爷一事的!”那龄官在刘嬷嬷身后站着,穿着一件杏色的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
刘嬷嬷听了,就道:“王爷,我话也传完了。也该退下了。”
水溶听了,不置可否。一时,刘嬷嬷退出去,水溶就问他:“本王忙得很。你有话,莫如长话短说。”
龄官听了,想了一想,突然就跪了下来,对了水溶道:“还请王爷救我!”
水溶就叹:“你还是不愿意回贾府?”
龄官听了,就低声哽咽:“奴家唯愿留在王爷这里。”
水溶便问:“你这又是为何?想那贾府里的人也待你不薄。”
龄官就悲叹:“终是不自由。”
水溶就道:“我这里,也是一样的不自由。且我这里终究是王府,规矩比那贾府只多不少的。”
龄官就道:“但是奴家喜欢这里。虽则只进了这府里三两天。可奴家看着这里,就是喜欢。”
水溶就道:“我这里,并非你呆的地方。”见她仍旧跪着,因又叫她起来说话。
可龄官听了,只执拗地跪了地上,就是不起来。口里只管道:“王爷若有慈悲之心,就该收留了奴家。”
水溶见她长跪不起,也就不勉强她,因问:“你老家可还有什么人?若你不愿意回贾府,不如回了你的老家去!你若是盘缠不够,尽管问我拿!”
龄官听了,心里更悲戚了。因又对水溶道:“从前奴家在那贾府,因唱戏的缘故,也见了王爷几回。且听那府里人说,王爷年纪轻轻的,却是个文武双全的齐全之人。奴家听了,心里就着了意。奴家愿意跟随王爷,自是心里先取中了王爷!奴家回老家作甚么?家里人不过五岁就将我卖了出来。如今我也不知他们的死活,也寻不到他们,也不想寻他们。若我回了去,依旧还是要被他们卖了的!若王爷将我送了回贾府,依着那府里的规矩,我即刻就会被打死的。所以,务必请王爷留着我!”
水溶听陆了她说话,沉默半响,方道:“你倒是会说话。”
龄官听了,就垂目道:“奴家只是句句真言。奴家既然逃了出来,就万万不会再回去的了!”
水溶听她这样一说,想了一想,也就道:“罢了。你先歇息几日。我再作妥当安排。只是我这府里,是不能留姑娘你的!”
龄官听了,也知不可逼迫了王爷太急,令他反生了疑窦。她这样一说,自己已然能在王府里盘桓多几日了。以后,且在见机行事。待有了眉目了,就去那薛家开设的药材铺里去寻宝姑娘。不错,虽然她龄官身为下贱,无后台无人帮与,但她不信命!想自己的容貌也和她们不差什么,不过缺的就是眷顾。若引得王爷回心转意了,那么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想到这里,龄官的唇边不禁浮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水溶于一瞥眼之间,却是捕捉到了。他又沉吟了一下,方对她道:“你身子还弱。这会子我就赶你走,的确不大人道。莫如你就多休息几日。以后再做打算。”
那龄官听了,就行了个万福,方盈盈道:“如王爷能留得奴家,奴家自愿死心塌地跟随王爷。”
水溶听了,就淡淡道:“你起来吧。下去歇一歇。”待说完了,就转身往书房去了。阵贞农技。
那厢宝钗探春等得了龄官的消息,见她果然如愿入了水溶的王府,一时都放下心来。宝钗就念了句:“阿弥陀佛。总是如了我的愿了!这几天,我的心一直悬着!”
探春就道:“宝姐姐也别太高兴了。她只是初进,还不知以后呢?倘若一时被赶了出来,又回了贾府,届时,可都没有咱们的命了!”
宝钗听了,却笑:“你就是这样地胆小来!我猜,依那龄官的性子,定然是对那水溶那一番缠磨。况她又是个唱戏的,工夫只是我们不知道的。到底水溶也是年轻的王爷,自然血气方刚的,哪里能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