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初冬了。水溶兆惠等果然大败小和卓霍集占。霍集占兵败,逃回北方。为阻水溶等一路追击,那霍集占竟派了来使到水溶的帐营中,说愿求和。水溶便问以何条件求和。那来使就说,和卓愿为天朝皇帝献上一名美貌女子。
兆惠听了,就对了水溶道:“那霍集占狡诈,此事不大可信。”
不料那来使粗通汉话,听了兆惠的话,就回:“将军,和卓的确怀了虔诚之心。”
水溶听了,就道:“也罢。你且先回去。且听我朝皇上的旨意。若可行,又是一说。”
那来使听了,就鞠了躬,去回霍集占。那霍集占意欲进献的女子,乃是自己的一个妹妹,名叫想容。此女年二十有四,在闺阁之中虽属高龄,但一直未出嫁。那霍集占问她,此次部落战败,唯求退以获保全,问想容可愿去那中原侍奉天朝皇帝,那想容想了一想,却是应了。
水溶想了一想,也就着了人,快马加鞭地回了神京。皇帝得知,却是给水溶写了一封密信。那信使辗转从李公公处得了皇帝的密信,更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回伊犁,将皇帝的密信呈给水溶。
水溶坐于帐中,看完了皇帝的书信。那兆惠见了,就在旁问:“皇上什么意思?”
水溶就道:“皇上说,长途作战,车马本就困顿。如那霍集占有意停战,那自然好。既霍集占诚心,那么皇上自不会辜负他的好意。”
那兆惠听了,沉吟了一会,方道:“如此说来,咱们就依了皇帝的旨意行事。”
水溶听了,想了一想,也道:“我想着咱们总是需和霍集占见一面。拟定一个停战条约。”
停战之事,进行的很顺遂。霍集占言而有信,签订了和议后,就命人将想容送了过来。那水溶和兆惠自在营帐外迎接。
想容下了车。水溶和兆惠见了她,却是心中诧异。只因那想容着的却是汉服。想容见了水溶和兆惠,行的也是中原的礼节。
想容的身份,本是和卓部的公主。行完礼后,却是对了水溶等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入乡随俗。各位大人且不必唤我公主,只需依了中原的规矩,叫我一声想容姑娘。”
水溶听了,也就点了点头。水溶将想容安置在了营帐后一静谧之地。待整兵收战那一日,就携了想容公主一起离回入京。
回疆虽冷,但水溶裘衣大氅,每日练兵整顿,来回奔波,却是忘记寒冷。想着过几日,一切就已准备妥当,自己就要班师回朝了,水溶的心里,还是隐隐的激动。
玉儿,我就要回来了!我知你在金陵不易,你放心,此次回了,以后便怎样都不走的了。水溶将玉笛卧在手心,轻轻摩挲着笛上系着的穗子,叹了又叹。
这日用过饭,营中无事,那卫若兰因对水溶提出不如一同去狩猎,水溶听了,就道:“今日天气甚好,的确适宜狩猎。”
卫若兰听了,就道:“怎么王爷不和我一起去呢?”
水溶听了,就道:“你去吧。我只想一个人呆着,胡乱走上一走。”
卫若兰听了,就笑:“想必王爷是近情情怯了?因回了朝,就能见到那林姑娘了?”
水溶听了,就道:“你不用猜测我。究竟你不也如此?”
那卫若兰听了,就道:“不错。我想猎一只野狐。将那狐毛送了给云姑娘。我想她见了,定然喜欢。”因又道:“王爷若不去,我也帮王爷猎一只。”
水溶听了,就道:“你不用管我。林姑娘一向有慈悲之心,我若将这狐狸毛送了给她,她只会说我残忍的。”
卫若兰听了,就笑:“也罢。那我就去了!”
水溶见他要走,就嘱咐道:“早去早回。天冷,到了晚上,那高地上也常有狼群出没。你需多小心。”
卫若兰听了,就道:“我知道。”一径说,一径果然就取了弓箭牵马去了。
那水溶见卫若兰已走,就握了笛子,披了大氅,出了营房,直往那空旷之地走去。水溶寻了一个疏朗的林子,意欲静静鸣笛一曲。
刚进入林中,水溶就见那林下有一红衣女子,正随风翩翩起舞。水溶见那女子所跳之舞,并不似中原舒展的水袖。因就多看了一眼。却发现那跳舞的女子,却是那霍集占送来的想容公主。
水溶想了一想,遂走上前去。那想容于转身之际,也就看见了水溶,因停下了步子。水溶上前,对着她行了一礼。因想到她以后进宫了,是陪伴皇上的,就道:“外面风大,公主不如依旧回营子去。大后天就要上路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倒不好!”
那想容听了,就叹:“王爷不必唤我公主。我不过和那和亲的王昭君细君解忧一样。王爷还是依了你们中原人的称呼,唤我一声姑娘即可!想我之前也嘱咐过的!”
水溶细细听她说话,竟是地道的中原之言,心里纳罕。因道:“不想姑娘的汉话竟说的如此好。想入了宫了,和皇上说话,也能更便宜。”
想容听了,就叹:“王爷不知。是之所以答应了我哥哥的要求,还有一个原因。”
水溶听了,就问:“愿闻其详。”
想容就道:“我虽是回人。但我的母亲却是汉人。从小,她就教我学汉话。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生病死了。她告诉我,说她的老家是一个叫作瓜州的地方。说以后,我要是得了便宜了,不如去看一看。因此,我就记在心里了。”
水溶听了,方对着想容笑道:“怪道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