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就道:“如果三姑娘不應呢?”
南安太妃就道:“不应。也得应。”
黛玉听了,就又问:“太妃殿下。除了这个,当真就无别的什么法子了么?”
南安太妃听了,就与她道:“林姑娘。若有别的,我也不过来了。”
黛玉听了,还是想与探春搏一搏,因又道:“太妃恐不知,府里的三姑娘却是个倔烈性子的。她若知道太妃用了强了,只怕”
南安太妃聽了并不怒,缓缓一笑道:“你不是她。你怎知她就一定不愿去呢?我告诉你,不过是要你帮与着我好生一劝。”
黛玉聽了,心里更是烦难。因对了南安太妃道:“好。那我就去知会她。只是若她不应,但求太妃也不要逼迫了她。”
南安太妃听了,就对了黛玉道:“好歹你去问了,再来回我。”南安太妃说着,就要唤跟随的几个嬷嬷过来,说要出園子去。黛玉不敢怠慢,只得又亲自送她出去。
临出园子,那南安太妃方又握了黛玉的手道:“你仔细同她说。若她点了头了,与这府上。只有好处的。”
南安太妃嘱咐完毕,方又上了车,回王府去了。黛玉见马车走远,方深深地歎了一口气。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潇湘馆。
湘云过了来,问道:“你唉聲叹气的。到底怎么了?”
黛玉听了,就叹:“我心里,正有一桩烦难事。只不知如何开口,可又不得不开口。”
湘云听了,就坐了黛玉对面,与她道:“我猜,此事大概和那南安太妃脱不了干系。”
黛玉听了。就笑:“你果然猜对了。那么你猜猜,她过来是为的什么?”
湘云听了,就低头一叹:“我哪里知道?但我估摸着,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毕竟这府里败了,那些世家一向都避之不及的。”
黛玉听了,便苦笑道:“的确是坏事。且是极大的坏事。”因对了湘云,将南安太妃过来李代桃僵之事,告诉了湘云。湘云果然惊异,因叹道:“此事的确烦难。想三姑娘还不能不应。”
黛玉听了,就道:“我这里正不知如何开口呢!真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好的事,都赶在了一处了。”说罢,又是愁眉苦脸。
湘云就道:“也罢。你到底也不能瞒着她。莫如还是及早告诉她。”
黛玉听了,想了一想,方顿脚叹道:“到底是我的不周全!既如此,我就该告诉南安太妃,咱们的三姑娘已经订了亲事了!如此,也就好了!”
湘云听了,就道:“既然这样,你索性去告诉皇上。想皇上知道了,必然恼怒。”
黛玉听了,就道:“我原这样想的。但到底南安太妃先知会我了。如今我泄密了,她只有更恼我的。如果真这样,她一时气恼了,兴许府里又会为此遭殃”
湘云听了,也不知怎么办了。黛玉就道:“好歹我告诉三姑娘去。”呆有爪划。
哪里知道,那探春在屋外已经听见了。黛玉送南安太妃出园子,探春心里疑惑,便出了嘉荫堂,跟在了黛玉身后。见黛玉一路低头叹气的,探春更是想弄出个究竟。
待到了潇湘馆,那紫鹃见探春一路尾随黛玉其后,本想提醒黛玉的。那探春见,就悄悄地朝紫鹃罢罢手,紫鹃会意,也就作罢。
因此探春便一路跟着黛玉进了廊子,去了屋子。黛玉进了里屋和湘云叙话,那探春就在外头听道。听她们一时谈起了自己,心里更是惊异。
但听到南安太妃李代桃僵一事,探春简直惊得说不出话。不想南安太妃却是因此事而来。因坐在外屋蹙眉沉吟。探春心中只如千百个虫蚁在挠爬,最后心里终于有了主意。
探春既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犹豫,知里的黛玉正为她烦难。因此就掀开帘子,对了黛玉湘云二人,淡淡一笑道:“我都听见了。”
黛玉听了,大惊。因对了探春道:“三姑娘,你当真都听见了么?”
探春对她们苦笑:“我当真都听见了。”
黛玉听了,就问她:“好。既你都知道了,你也不必担心。我总是会与你想法子。”
探春听了,却是摇头道:“不。林姐姐,你不必为我想法子。”
黛玉听了,心里又是一惊。因对了她道:“如何不想法子?虽这府里落魄了,但咱们也容不得别人胡乱欺负了去。”
探春听了,方对了黛玉道:“不。林姐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你们不必为我想法子。我想了又想,决定代替郡主去安南。”
湘云听了,走到探春的面前,与探春道:“三姑娘,你疯了!”
探春听了,遂苦笑道:“不。我没疯。我的心里很清醒。南安太妃要我答应,原也不难。只需答应我一件事!”
黛玉听了,忙问:“你要她应你何事?”
探春听了,就叹:“如太妃能将老爷安置在了府里,那么我就应了她!”
黛玉听了,连连摇头,与她道:“二舅舅的事。咱们另外想办法。你何须想到这上头?究竟,这是两回事。”
探春听了,就又叹:“不。既南安太妃亲到了园子,那就证明她心里也烦难。我想,只要我点了头。府里老爷的事,她定然回去斡旋通融的!咱们也不必去为难王爷!上回听你那样一说,我就知道王爷的日子也不好过!”
黛玉听了,遂默了一默。半响,方又问她:“你当真都想好了?若你不愿,没人能勉强得了你。”
探春听了,就笑:“不。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