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想了一想,遂對着迎春道:“如此,却是我的过错。只得请姑娘暂且歇息在城外了。”
迎春听了。亦想了一想,方道:“我想,我还是宿与客栈方便。”因思怔自己到底待字闺中,不想失却了名节。她的心意,孙绍祖也懂,因道:“如此,也好。”
当下,孙绍祖重又上了马,驾起了车。寻了一处阔朗的客棧。那孙绍祖付了银子,订了两间房舍。迎春与客栈女房东上了楼。方对孙绍祖低低道:“明日一早,还请公子务必将我送了回去。”
待進了房,那女房东揣测迎春的身份。迎春只说自己和亲戚打算进城投靠亲戚的。那女房东虽疑惑,可也不便多言。因送了盏茶,又退了出去。夜里,迎春伏在榻上,只是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
越和他交谈,似乎自己越發不能拒绝他了。她还理不清这到底是何情愫。只觉得一切来得太快。话说那孙绍祖躺在客栈楼下的一间客房里,亦是不能入睡。他本是粗莽之人,现在卻反思起自己的种种不妥来。想来想去,原是自己太快了。
隔一日一早,孙绍祖虽未好生入眠,但一想到伊人就在楼上。精神还是极好。迎春梳洗了,下了楼。在厅堂里看着他。因时辰尚早,所以这大堂里除了一个值夜的伙计,並无其他人等。虽孤男寡女,但叙话还是便宜。一夜未睡,迎春的面上不免憔悴。那孙绍祖看着她,方道:“不如吃些早饭再走?”
迎春听了,就叹:“不了。我现在只是归心似箭。”
孙绍祖听了,想了一想,就将几只点心包了一包,递与她道:“不如在车上吃。这东西虽粗鄙一些,但味道还可。”
迎春听了,只得接过了。与他道:“好。咱们这就走吧。”因想了下,又问他:“这样早,你吃了早饭了?”
孙绍祖见她关心自己。就笑了一笑,说道:“吃过了。我是武夫出身,一向习惯与晚睡早起。三更天,我就起了。”
迎春听了,也就不问了。一时。二人出了客栈,迎春依旧坐回到车上。
那孙绍祖则坐在马前,快马加鞭,赶起车来。迎春看着明朗天色,因在车里与他道:“我若从园子正门进去,到底不好。这样就叫人发现我在外头露宿了。”
孙绍祖听了,就道:“无妨。我自有办法。”迎春因问他是何办法,无奈那孙绍祖又不回答,只说到时便知。
果然,那车马还是停在了那角门后头。孙绍祖下了马,因见那角门果然封锁起来。遂对着迎春道:“门封死了。想来,我只能抱着你进去了。”
那迎春听了,心里还未反应过来。但见那孙绍祖忽就将她拦腰抱起,施起功夫,从墙外轻轻跃到了那里头的墙根下,索性四下无人。
迎春惊魂初定,见自己被他强抱了两次,脸上早就飞红一片。孙绍祖见了,哑了一哑,方道:“好了。我走了。不然就会有人看见我了。”
迎春见了,就低头道:“你赶紧走吧。不然当真不好了。一会儿就有婆子过来了。”
那孙绍祖听了,心里不舍,忽然就又问她:“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要知会我的?我这厢正好听着。”
那迎春听了,就道:“走吧。我没有什么要知会的。该说的,都说了。”
孙绍祖听了,目光一聚,因又笑道:“还是那句话?一切等你哥哥醒了来?”
迎春听了,就道:“就是这句话。再不变的。你若催我也是不变的。”
孙绍祖听了,就叹了一叹。方又点头:“好。只是你哥哥若摇头呢,你又该怎么样?”
迎春听了,就道:“若摇头,我也不知怎样。”
孙绍祖听了她这话,心里不免又焦灼,还有些生气。因重重道:“我只想知道姑娘自己的意思。”
迎春听了,就叹:“公子是在逼我么?”
孙绍祖见她还在嗫嚅不决,忽然就俯下身,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迎春大惊,简直就要昏厥。孙绍祖见了,只得又赶紧扶住了她。因又一叹道:“算了。你竟是这样的性子。若你哥哥真不答应,我也只能一直厚着脸皮去求他。”呆豆吐才。
一径说着,一径就要跃过墙根去。迎春见他果然要走,方低低对他道:“若不答应,我也只管应了你的。”
那孙绍祖听了,心里当然快活之极,因又回了头,对她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等到三十也无妨。”
迎春见他眉梢眼角皆露出笑,看着的确比方才英俊几分。因笑:“我不过一平庸女子,哪里值得你几次三番地”
那孙绍祖听了,没容她将话说完,就道:“值得。现在我心里当真快活。待回去后,我定然是要将那套拳法打个十八遍的!”
迎春听了,就笑:“这便是公子快活的方式?”
孙绍祖听了,微有些羞赧,因对她道:“我只粗通文墨。写不得什么好文章。我知道姑娘是擅长琴棋书画的。但那日北静王爷见了我,约我一番谈话后,我方悟出读书的重要。王爷热枕,知我想要读书,竟然给我找了一个前朝的举人,教授与我。因此心生感念。”
迎春听了,就点头道:“好。不过你这样,当真也好了。”
孙绍祖听得了前面有人说话,便与迎春道:“好了。我当着你该走了。不然就被当做贼了。”
迎春听了,点了点头。见那孙绍祖果然如蜻蜓点水般一跃,倏忽就飞过了院墙的上头,一下就在墙外了。
迎春这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