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湘云明白黛玉的意思,二人相携来到假山石下,见了徐二人。黛玉就一笑,拿眼示意徐,低声道:“别怕,我是来帮你的!且跟我出来!”
此时徐已没了主意,妁儿更是战战兢兢。湘云便将他们拉了出来,二人低着头,到了宝钗面前。
黛玉就朝她笑道:“你猜错了,这假山后果然有人!”说着,她便对了徐笑道:“说说,你两个躲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难不成是玩过家家说私房话不成?”
徐听了,面上更是红了。但她是个聪明人,知黛玉有心帮她,当不会拂了她的美意。因此就顺着她的话茬道:“回姑娘,奴婢和妁儿都是家生子,因大了被分在各房,平常也见不得面。今天在园子里遇见了,心里自是觉得亲切,因怕被人遇见,反而不好,索性就拉了她,悄悄往这里叙话!”
此言一出,黛玉便朝徐微笑,暗中欣赏她的机警。那厢宝钗听了,面上颇有些不以为然。只是被黛玉拿住了短,纵然道了出来,只怕她二人也不信了。
反正呆在这里,也是无趣,宝钗只想离开此地。因道:“两个丫头的私房话,你们也有心听上一听?可是服了你们了!”
她不糊涂,知道黛玉和湘云,正竭力帮这两个丫头呢。以后她再将这话告诉人听,可就是造谣生事了。
“你两个就在这里玩吧!我忙碌了半日,觉得身上有些热,还是回去洗个澡好了!”宝钗自找了个台阶,回去换衣沐浴不提。
湘云看着宝钗的身影,离了这亭子,方叹道:“林姐姐,我来了这府里几日,总算明白了你说的金玉之言,是何意了!看来,她是上了心了!”
黛玉听了,就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云丫头,你听好了,我且和你说真心话吧。什么金玉,我是半分不敢兴趣的!”她言之切切,只是深深瞧着湘云。
湘云被她看了,面上不禁一红,羞赧道:“林姐姐,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云丫头,事在人为。我知道你的心。别担心,老太太那关还是不易过的,你且看好了!”
湘云听了,瞧了瞧黛玉,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闭了口。半响却道:“这舆论也是过了头了!凭谁都知道,这好好的人生下来,哪里会衔什么玉呢!”
“是啊!早先我在扬州家里,也未听到半点舆论。等宝哥哥大些了,佩了玉了,就传出什么衔玉而生的怪诞谬论!这次,又来了个什么金玉奇缘,弄的满府上下都信以为真,真正是煞费苦心啊!”
湘云听了,面色就有些沉重,叹道:“其实宝姐姐进了府,我就知她是有备而来。凭她家的身份,充才人赞善的侍读不成,当然就想打宝二奶奶的主意了!”
黛玉就呵呵笑道:“咱们可别低估了老太太。她老人家是个人精,你且看好了,这精彩的还在以后呢!”
她二人自顾自说话,却忘了还立在假山旁的徐二人。
徐见黛玉和湘云似要忘了自己了,心想:林姑娘和史大姑娘救自己一回,虽她们并不放在心上,但自己身为奴婢,且在府里长大,理当要知道知恩图报。
见她们要走,就急拉着妁儿赶过去,在黛玉身前跪下,口中直直说道:“今儿姑娘救了奴婢。奴婢的心,就一直记着姑娘的好。若以后姑娘要奴婢做什么,哪怕要了奴婢的命,也是愿意的!”
徐说得郑重,黛玉便叹了口气,叫她起来,反安慰道:“去吧q儿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可当点心!”徐被湘云拉了起来。从黛玉的话里,她已然揣测出了些许深意,不禁连连点头道:“林姑娘,史姑娘,大恩不言谢,你们的情,我自记在心里。以后,但凡有事,只管来找奴婢!”说着,又拉着妁儿给她二人连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