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很是生气,特别是在夏沫揭穿了夏怡露的丑事以后。
这件事除了二夫人和夏红芒、三夫人几个人知道外,其他的丫环仆人她已然都处理掉了,生生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敢让人更多的人知道,不想,竟然又从夏霜白的嘴里听到这些侮辱的话语来,当下便决定弄死夏霜白。
这一次,真的不是夏霜白死,就是她谢幕婷亡!
之前她还想着梁氏一死,是不是把夏霜白卖到妓院去,虽然脸毁了,但这身段儿却真真儿是窈窕无双,到妓院叫老鸨调教一番,就算不靠脸,也得迷死一大片男人。
现如今才想明白,梁氏一死,夏霜白必然是要来报仇的,哪能留活路给她?
见芍药和海棠扭打在一起,虽说是打,可那两人分明都没有用力,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你挠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根本就是在糊弄她,饶是如此,她也无心去管芍药,叫了几个壮硕的家丁进来,指着夏沫,“给我把三小姐抓起来!动家法!”
夏沫今儿是气坏了,也不管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捋了袖子朝着大夫人就冲了过来,一把就揪住了大夫人的头发,心头这一口恶气难纾,哪里能让大夫人好过?
连踢带打,又挠又抓又揪头发,把个好端端的大夫人弄的杀猪般似的鬼哭鬼叫,下人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无一人上前分开两人。
夏沫年轻,平时又经常锻炼,莫说是对付大夫人这样不做粗活的人,就是一个壮丁男她也能把他给摞趴下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拳头对着大夫人的脸毫不留情就砸了下去。
整个房间城一片狼藉,鬼哭狼嚎,简直就像是炸开了锅。
“你们这帮刁奴,还不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拉下去?”大夫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拿出当家主母的权威来,“再不动手把她拉下去,我就扣光你们这个月的工钱!”
一牵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家仆们便再也静不住了,热闹看过了,心里是舒服了,可总不能不要工钱吧?想要生活,没有工钱靠什么养活老婆孩子?
当下几个人便把夏沫从大夫人身上扯了下来,四个大个子的年轻男子反剪着夏沫的胳膊,总算是把夏沫制住了。
饶是被人剪住了胳膊,夏沫也不忘用脚去踢大夫人,踢一脚就踢一脚,她不好过,这个老毒妇也别想好过。
这个时候的夏沫就是杀红了眼,许是对夏家太过失望,又许是太恨大夫人了,她竟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自己的胳膊被人压制住以后,一头秀发彻底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夏沫觉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如此反常?
正当夏沫踌躇如何对付这四个壮丁的时候,门帘突然被掀开,一阵阴冷的风吹进来,继而是慕容瑄一怒容的面庞出现在房间里。
今日的慕容瑄一袭华贵的浅紫色,罩着一块羊指玉的环扣,一白一紫,一艳一素让他的脸庞更加生动,浓得几乎要滴出墨来的眸子紧紧锁住夏沫,视线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巡梭。
“夏霜白,这是不是才是你的本性?”
夏沫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莫名的有一股烦躁感令她不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窝在心口处等着要发泄出来一般。
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否则,她怎么可能如此失常?
视线在房间里来回转动,最后落在金猊香炉里袅袅冒出来的青烟上。
不动声色的嗅了嗅那香气,隐约闻到一股子迷情花的味道,当下便明白过来。
慕容瑄到的这么巧却是她没有想到的,抬起脸来,甩开遮住视线的头发,看向慕容瑄,“如果殿下的生母被人暗害,只怕殿下比霜白的表现还要令要啧舌!”
夏沫觉得今天这一切似乎早就算计好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等在这里,就是为了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常,当夏向魁和慕容瑄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自己殴打主母的场景。
好一个大夫人,果然是深藏不露老谋深算那!
不过,她夏沫也不是省油的灯!
大夫人原是想借着家仆摁住夏霜白的机会,狠狠报复一下给她几巴掌的,哪里想到好巧不巧慕容瑄竟然过来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在慕容瑄跟前,她还是表现的很有涵养,“参见殿下…”
一屋子的仆人包括正在打架的芍药和海棠也跪了下去,摁着夏沫的家丁也跟着跪了下去。
“参见殿下…”
夏沫趁着这个机会,就势倒地一滚,推开了正对着门的纸窗。
窗户打开,空气流通,只要稍息片刻,那迷情香应该就会散去,再拖延一些时间,这毒便可解,只是不能耽搁太久,尤其是母亲的病。
夏沫觉得,母亲不像是旧病复发,倒更像是…中了毒…
所以,她不敢大意,站在窗边朝着慕容瑄盈盈跪拜。
昨夜借着夜光已然瞧过了夏霜白的脸,今儿再一瞧,即便她现在是披头散发的模样,倒也叫人心神摇曳。
慕容瑄看着跪在最远处的小女人,爱恨交错。
恨她现在对自己这般疏离,无情又无义,可她越是对自己疏远,他就越是想靠近她,就这么一种爱恨不得的感觉缠绕在他的心头,使得他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有些压抑不住的怒气。
“夏霜白,你这是在做什么?!”
爱她好,恨也罢,看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他总觉得于心不忍,到底还是念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