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金成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句话都不说。毕竟在黑市地界,大多数人对于名门正派的弟子,都是抱有敌意的态度。更不要说此时此人提着元霸图的项上人头,突然闯入七龙聚首。
金万两沉声道,“金成峰、金掌门,你我黑白两道人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携带元龙头的首级,可是来想黑市宣战的?”
金成峰哈哈一笑,说道,“听你们的意思,难道是以为元龙头是区区在下所杀吗?”说到这里,也不待别人附和什么,脸上笑容转为无限的哀愁,叹道,“金龙头此话可太伤我心了。我金成峰虽然是正派弟子,但多年来和元龙头私交甚好。今日元龙头不知被何人所杀,驾鹤西去,金某人真的是不胜伤感。”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霍老大也附和道,“既然如此,那金掌门这是什么意思呢。”
金成峰叹息道,“唉,元龙头如今身在不幸,金某虽有心为元龙头报仇雪恨,奈何有心无力,人手不足,只能将元龙头的首级带回来,请诸位黑市上的朋友多多帮忙了!”
他这一番话倒说得这帮黑市的人物心里暖呼呼的,只听祠堂外又忍不住地喊道,“金掌门仗义!”
“金掌门放心,元龙头的仇咱们自然不会轻忽!”
“金掌门这等心胸,超脱世俗!什么少林方丈,武当的大道长,统统不如金掌门!”
金成峰叹息道,“只是可惜了,如今七州黑市,群龙无首了。霍老大,你原本是一番好意,可是如今元龙头身遭不测,你的提议,行不通啦!”
尹千金则在一旁微微冷笑道,“金掌门此言,可是不将七州放下眼里了吗?”
金掌门摇头道,“非也,非也。金某明白,今日在场的诸位,都是黑市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各位龙头更是千里挑一的人中龙凤。然而如今元霸图殒命,益州失势,剩下的各州,都是旗鼓相当。你若真让哪一家坐大,那岂不是有损另外六州的颜面?岂不是有伤各州之间的和气?”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只听一人大声道,“梁州的袁老先生辈分最高,德高望重,这七州总龙头的事情便交给他老人家吧!”
却又有人说道,“雍州总领七州已将近百年,凤七九凤老兄文武双全,又是赫赫四妙七绝中的绝顶人物。若聿明家两位当真不是他下手的,不如请他回来坐七州总龙头的交椅!”
只听起另一人冷笑道,“袁敏在元霸图死后仓促逃窜,凤七九正是行凶之人,咱们黑市虽然是游离于法外的场所,但是也不能堂而皇之,找这么两个杀人凶犯来当龙头!”
接着那冷笑之人站出来大声道,“诸位!聿明家二位龙头死得太过于突然,但雍州黑市至今不乱,这还都归功于霍老大!老子不管你们怎么想,老子就是推举霍老大!”
他说得虽然蛮横,但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在场已经有几个人开始纷纷附和。
却听“啪”的一声,何彪一双厚实的手掌拍在了桌子声,朗声道,“好,既然杀人凶犯不配做龙头,那杀人未遂又怎么算?”
金万两眉毛一扬,不让金成峰和霍老大有说话的机会,抢白道,“那自然是不算?何龙头这是什么意思?”
何彪朗声道,“半月前,我的冀州人马初到长安地界,便遭遇了一队东瀛忍者的伏击。我让我的手下在长安内上下搜索,却在霍老大的地下赌坊里搜索到了此物!”说完,将几样事物扔到桌子上,众人一看,却是几把东瀛武士刀。
众人哗然,年轻点的都觉得稀奇,不识此物,年老的却是认得。
霍老大原本颇为慌张,但此时见到凶器,却是莞尔一笑,顿时大感放松,说道,“何龙头,近日东瀛商队来到长安,他们中有几个侍卫,来我霍老大的地下赌坊,遗漏了此物,你便要诬陷我要杀你何龙头吗?”
何彪头脑简单,这一问就给问住了。
这正是何彪在霍老大地界搜寻的结果,金万两却是在一旁微微皱眉,他没想到何彪尽凭几把武士刀,就想扳倒霍老大,未免天真了些。
郁胜宗和凤七九也是无奈扶额。
比他们来得更早的伪装成何彪侍卫的风霜儿等人见此,也是颇为焦急。风霜儿则踏前一步,大声道,“霍老大,我家主子可不是在说你意欲下手杀死他的罪状!而是你做人头生意的罪状!”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议论纷纷。勾结外敌、做杀手中介人头买卖,无论哪一项,都是天慧七龙令严禁的事情。但他们也只是谈论着,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先前何彪说得郑重其事的“证物”,已经无法再让他们相信冀州中人所说的罪状了。
风霜儿清清嗓子,从怀中掏出一摞信笺,大声道,“霍老大,你这些年和一个名叫戮庄的杀手组织之间的勾当,尽皆在此!”说完朝所有人一扔,众人哄抢,这正是郁胜宗一行人在回风谷中搜索到的信件,交由相剑。相剑在破译了一部分后,已经传给了郁胜宗,再由郁胜宗布置交给了风霜儿管理。
然而这些密信皆由北燕文字写成,在场之人连认全南楚文字之人都已经极少了,更何况北燕的文字?
霍老大早已料到似的,笑道,“你们拿前朝文字,欺弄黑道英雄,可当真是拿在场的诸位不当回事吗!”说到这里,语气转厉,对何彪喝问道,“何彪!我敬你是一地之龙头,你怎能如此待我!”
这些也早已在郁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