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早上,郁胜宗刚起了床,洗过了脸,心想今日是休息的日子,准备上厨房取些酒食,去后山探望那名被囚禁的怪客,刚出房门,便看见陆胜楠笑吟吟地站在房门口瞧着他,他少年人少与旁的女子有多接触,如今忽然多了个师姐关心自己,不由得小脸一红,向陆胜楠行了个礼,请安道,“师姐早。”
陆胜楠不多说话,笑着牵起他的小手,一路走到守静堂,成、傅二人已等候多时。两名弟子见了,下跪行礼,陆胜楠说道,“师父,徒儿已将小师弟带到了。”
成深微微一点头,说道,“虽说今日是休息的日子,胜宗可也起得太晚!想必平日里也没少偷懒。”
郁胜宗听得此言,有些惶恐,磕头道,“师父,徒儿知错了。”
一旁傅沉笑道,“师兄少怪,胜宗这孩子,有没有练功一试便知,胜楠,便由你试试你师弟的身手吧。”
陆胜楠似乎是早已得知此事,将郁胜宗扶起来,将一柄长剑塞入他怀中,又把他拉到习武场上,抱拳笑道,“小师弟,得罪了。”自己又是从另一边抽出一柄木剑,飞身上去,刺向郁胜宗。
郁胜宗尚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仍是双手紧抱胸前长剑,陆胜楠飞刺一剑便躲不开了,无暇细想,抽剑横挡,哪知陆胜楠这一疾刺乃是虚招,剑势一变,改由剑柄出击,一下便打在他神门穴位上。郁胜宗顿感一疼,眉头一皱,几乎就要撤手,可一瞥见陆胜楠俏生生的脸庞,便不愿在她面前丢脸,硬生生将这股疼劲儿憋了回去,陆胜楠和成、傅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郁胜宗却是有苦说不出,那神门穴位,乃是手少阴心经上的重要穴道,更是他华山内功专门修炼的一道主要经脉,如今神门受损,他一旦催动内息,便有一股强烈的无力之感,只能勉强招架,不出一时,已经是左支右绌,狼狈的很了。
也幸亏是师门比武,陆胜楠出手还有分寸,再加上郁胜宗入门时间不长,于内功上的修为也是有限,如今也仅仅是难以使出内功,否则恐怕受到的内伤会更重。
师姐弟二人又过了十余招,听得陆胜楠一声娇斥,喝到,“着!”一剑又打到郁胜宗的手腕上,郁胜宗却是咬紧牙关,绝不松开手中长剑。
他满脸是汗,朦胧中见师姐脸上似乎有几分嗔怒之意,心下恍然道,“那日师姐教导我,要识得他人弦外之意。师姐这两招高明的武功使将出来,我却死犟着不撒手,可不是太不识相了吗。”
虽然觉得失却了几分男子汉气概,还是忍不住单膝一跪,喊道“哎哟,疼死我啦。”
那陆胜楠见此情形,不再有嗔怒之意,一脸歉疚,扶起郁胜宗,说道,“小师弟,可打痛你了吗。”一边说着,一边揉着他手腕上的穴道,以防止穴道封闭久了,于他修行有碍。
郁胜宗却是嘿嘿一笑,对着陆胜楠憨憨一笑。陆胜楠心知他有意认输,轻啐一声,手上却不歇着,继续替他疏通穴道。
一旁观战的成深却是哼了一声,傅沉则笑道,“虽不如师兄预想的那般好,可也不差了。胜楠这一手‘灵道剑法’与武当的‘神门十三剑’同源,如今这一辈的弟子我是不知,就算是武当虚灵道长当年她这般年纪,也没他这般功力的。
便是若君这孩子,百招之内也难胜胜楠。如今胜宗才入门一年,能硬接下来这神门一击,已算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守静堂后,相剑也缓缓走了出来,笑道,“华山丘兄如今江湖名望渐响,陆女侠修为亦不在丘大侠之下,便是门中小弟子,入得师门虽不过一年有余也能有如此修为,成先生教导有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成深一直以来,便以复兴华山为己任,如今听得此言,虽平时是一张严厉面孔,此时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说道,“相剑先生谬赞。”
说罢便招呼二人前来,点评说道,“今日唤你二人前来,一来是测试你二人武功。胜楠自不必说,守孝三年,功夫可未曾放下,胜宗,你的表现颇有差强人意之处,可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至于第二件事情,你二人跟着相剑先生,他自然会与你二人详细说明的。”后边相剑微微一躬身,行了个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师姐弟二人到得相剑住处,相剑令风霜儿沏茶,首先便问道,“郁小弟,手腕可还疼了。”
郁胜宗手腕还有些酸楚,却忍道,“不妨事。”
相剑笑道,“灵道剑法乃是你华山的一项绝技,中了内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若当真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讲出来,否则于己不利。”
郁胜宗听得此言,有些慌张道,“啊,我手腕还有些酸疼的。”
相剑则摇摇头笑道,“无妨,此乃穴道初通之后所有感觉。手有酸疼之感,那是你师姐为你调节之法做得对了。”
说罢,他看了一眼陆胜楠,又笑道,“那她对你,可是好得很哪。”
陆胜楠则淡淡说道,“师姐照顾师弟,这是我本分的事情,先生德高望重,还望勿要说这些无聊的玩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快点说吧。”
郁胜宗听了,心中没来由的有一股失望之感。
相剑脸上那一抹微笑就像抹不掉一般,这次却因喝了些茶水,咳嗽了几声,说道,“陆女侠莫怪,那小生便开始了。”说完,他正色道,“此事,也恰好与陆女侠所擅长的灵道剑法,有些干系。”
他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