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帮凶徒都是身穿黑衣,面覆黑罩,脚覆草履,腰悬长刀,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凤七九回想方才这帮人发出的飞镖的奇怪的样子,终于想起些什么,大声喊道,“都小心些,这些人都是东瀛甲贺流的忍者!”
所有人都是一惊,转头看去,这帮忍者已经拔出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招式刚猛凌厉,非同寻常,与带走王翩羽的那位“龙姑娘”仿佛是一个路数。就连修炼了少林金钟罩的何彪也不敢硬接这些进攻,不得不使出生平绝学青龙刀法来,一把九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郁胜宗则纵起华山轻功,与这帮人周旋,一手将舞动承影剑,剑招绵密,护得自己周身滴水不漏,要教这帮忍者的兵刃攻不进来,一手不停放出无形气剑伤敌。
风霜儿身形娇小,在这帮忍者中间不断腾挪闪移,一柄鱼肠短剑也是舞得银光倾泻。今日她研习母亲留下的剑法心得。相较于相剑阁自成一格的剑法,她从小在相剑阁学得百家剑法,与她母亲更为相近,是以其母留下的剑法心得更适合她。她年幼就已经学会百家剑法,但不成系统,又缺名师指点。
而她的母亲留下的手札,正是补足了这一点,此时风霜儿已将过往所学融会贯通,半月下来已有小成。此时少林、武当、少阳、峨眉、华山,各大家的剑法在她的手中使将出来,已经是混若天成,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教人难以抵挡。
凤七九值此生死关头,也不再藏私,那柄泰阿赝品被他一直挂在配马的马鞍袋旁,此时被他抽出来,使开了玄门正宗的少阳剑法,大开大合,恢弘大气,教这帮忍者难以抵挡,同时空出来的手中暗扣暗器,出其不意地甩出一飞蝗石,抑或五芒珠来,这帮忍者中不时有人发出一声痛呼,便是吃了他暗器的亏。
而那粗野男子并无兵刃,手无寸铁,居然也能和这帮忍者一番周旋。其中一名忍者被他一掌缴下兵刃,他拿在手里,似乎天生就会这兵刃的武技,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但他出手凶残,折损在他手里的忍者不是断臂便是断脚,自己浑身浴血,瞧了教人好生害怕。
只是这几人武功虽好,在这帮忍者杀手中间游刃有余,但这帮忍者人数又多,武功又不算差。在中原江湖来说,各个都算二流好手。这四人一人对上个虽不是问题,但便是祁少悲和四名铁卫,对上这些忍者,一对一还有胜算,对上两三名尚能自保,如今人数众多,根本无法对敌。鸦眼为了保护双胞胎,腿上已经受了伤。
至于何彪带来的这些跟班,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十人之中,转眼就已经倒下了三人。而这帮忍者杀手少说还有三十余人。
郁胜宗越战越奇,哭丧碑虽说在长安城郊,但并非人烟罕至。这霍老大好大的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此凶事,当真岂有此理,心中怒火更盛,手中气剑发射地越来越快。但他愤怒之余,失了些许方寸,露出破绽。一名与他缠斗的忍者瞅准时机,将手一扬,洒出一阵紫色的毒砂,郁胜宗惨叫一声,两眼一黑,那忍者大喜,一刀斩下,想借此机会斩下他一条臂膀。
却听“当”的一声,这一刀正好站在他肩头上的穷奇骨。那忍者一惊,自己的兵刃顿时折断。他身边的同伙却不管这些,瞧见敌人中一名好手中了毒砂,都是一拥而上。其他人自顾不暇,都是一声惊。风霜儿想冲上去护住郁胜宗,却哪里腾的出手来。
眼看郁胜宗便要被这帮杀红眼的忍者杀手斩成肉泥,郁胜宗也兀自绝望,挥着承影剑乱砍一气。
黑暗中,却听见对面的忍者中间发出几声惨呼。他心中尚不明了,只明白自己是得救了。
其他人却一时看呆了,只见一名白发老者,长相威严,在这三十来名忍者之间来去自如,手中一柄小短刀,手起刀落,所过之处,血花飞溅,这帮忍者见他武功强悍至斯,直逼非人境界,手段残忍,都是四散奔逃。等他杀到众人面前,这老人朴素、干净的衣服上,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
莫说血迹污渍,这老人脸上表情,却连一点杀气都没有。更多的是一种焦急、关怀,他上前扶住松了口气、坐倒在地的郁胜宗,说道,“小子,怎么样,眼睛疼不疼。”
所有人都惊叹如此奇人前辈替他们解围,又见他与郁胜宗似乎颇为亲近,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谁。他虽然传授过风霜儿救治郁胜宗的法子,但那时他脸上带着面具,此时他摘下面具,又掩藏自己的本门功夫,是以风霜儿不知他是何人,郁胜宗听力虽佳,却被他的掩藏哄骗地因为他正是少林派的前辈。
众人之中,也只有凤七九见过此人,正是在莲花峰下替他们解围的罗汉老。他上前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罗汉老却全没将他放在眼里,此时只关心郁胜宗的伤势,只听郁胜宗苦笑道,“是罗汉老前辈吗?请恕晚辈眼睛受损,此时目不能见物,不能给前辈行礼了。”
罗汉老却不耐烦地说道,“你眼睛疼不疼?”
此时风霜儿也上前关心道,“宗哥哥,你的眼睛没事吧?”
郁胜宗摇摇头,说道,“看不见,不过也不怎么疼。”
罗汉老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还好,中毒不深,没有伤到眼膜,尚有药可救。”说完抱起郁胜宗,对凤七九略一点头,算是和他打过招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