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的逆袭之路!
沂州府衙,这段日子章整个人都病怏怏的无所事事。
地方上的小吏们,虽然没有高官厚禄,但还是能够自己找食把自己喂饱。要是之前的章,章子厚,他见到了这些趴在大宋身上挖墙脚的蠹虫,恐怕早就用他的雷霆手段将人治的服服帖帖的,该下大牢就下大牢,该撸掉就撸掉。
如今,经历了人生起起伏伏的章已经不在乎这些人小人物蝇营狗苟了。
之前他唯一的乐趣就是欺负一下苏轼的那个弟子,沂水县县令周元。
可逮住下属往死里欺负的成就感本来就很低。尤其是这个人还弱的根本让他提不起劲来。
他欺负周元,更希望看到周元这小子崩不住,去给他的老师苏轼告状。
可惜,等了很久,苏轼都没有找上门来找他理论。
这让章很失望,觉得周元就是个怂包蛋,欺负这样的怂包,很没有成就感,他都嫌丢人。尤其是周元如今的日子很不好过,已经快成为沂州官场的笑柄。
他老婆来了。
他以为能够趁着老婆不在纳妾,生活美滋滋。
然后他悲剧的发现,家里母老虎来了。自己连县衙都不敢回去,堂堂沂水县县令,却被老婆吓得不敢回县衙。
这样的软蛋,是提不起章的兴趣的。
但是这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从颖州来的一封书信,通过驿站的快马送到了章的书案上。
在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的那一刻,章内心是有点复杂的。他曾经将苏轼认为是毕生挚友,甚至不惜让王安石为难,也要维护苏轼。当年为了朋友,他让大哥王安石丢脸,让一干小弟蒙圈,以为二哥叛变了。可是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换来了背叛。
就像是一个痴情的女人,掏心掏肺之后,却被渣男无情的抛弃了。
章的朋友不多。
他是嘉佑二年和嘉佑四年的进士,其中嘉佑二年的进士身份他主动放弃,拒绝了皇帝的敕诰,因为那一年的状元是他侄子,叔叔居于侄子之下,他羞于做官。准备来年再考,说他持才傲物也好,说他心胸狭隘也罢,反正他是一个干脆的人。于是他在嘉佑四年再一次参加了省试和殿试,这一次,他进士及第。但可惜的是,他没有获得状元。状元被刘几,刘之道夺走了,这让他很生气。
他侄子章横的学识,他是知道的,和自己应该在伯仲之间。这仅仅是文章诗词的水平,不说治理地方,执政能力,这些没有几个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但刘几算什么?
这是一个因为尽孝而出名的家伙,是怙持浅薄之徒。
在章看来,刘几获得状元身份,完全是作秀的结果。
刘几也是大宋唯一一个因为上任的地方让自己的祖母水土不服而拒绝上任的官员,很奇葩吧?就是这么奇葩,但皇帝和朝臣们都认。天下至孝之人,咱要支持。
这让章很生气,同时也非常鄙夷。孝顺本来没错,但用孝顺来作秀,就过分了。真要是孝顺祖母,干嘛出来参加科举?在老家陪着祖母安享晚年岂不是更好?
既要名声,又要富贵,岂不是小人行径?
因为对刘几的厌恶,他对同科的同窗都不假辞色。
而坚持自己以丁酉科进士的身份来排资论辈,可让他获得官位的却是嘉佑四年的己亥科。
当然,嘉佑二年丁酉科的人才济济,也可能是章更愿意混迹在这一科的原因。曾巩、苏轼、苏辙、程颢、张载、朱光庭、吕惠卿、林希、张躁、王韶、邓绾、蒋之奇,哪一个不是声名响当当的天下英才?
唐宋八大家,有三人在这一科中进士,还有关东学派的奠基人张载,就是那个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张子厚。张载的字和章一模一样。
还有两程之一的程颢,开理学之宗。
……
反倒是嘉佑四年的进士弱的很,根本就无法和嘉佑二年丁酉科的相提并论。
在交往之中,章和苏轼的性格最为对味,丁酉科的进士,要说才学,都是惊艳之辈。但要说性格,他就有点跳脱了,而苏轼比他跳的更欢实,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负担,高谈阔论,每次都是尽兴而归。
可惜,最后章发现,苏轼并不是那个让他引以为毕生知己的苏轼,他变心了。
因爱,生恨。
章不是女人,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怨毒。但他对苏轼的恨,其实和女人被抛弃后,对男人的恨差不多。
他付出了真情,却没想到换来了欺骗。
这才是横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一根刺,而章因为这些年被旧党的被打压,性格更加的乖张。
章说什么也想不到,他会收到苏轼的信。
他们之间已经多年没有通信了,而且关系也越来越恶劣,已经到了见面也不会点头的地步。
“父亲!”
“出去!”
儿子章授低声提醒了已经在书房里坐了一天的父亲。担心之余,更多的是好奇,是谁又惹他父亲不高兴了?章的亡妻张氏,四个儿子,都知道章是什么样的人。
心眼很小,对外人这样,对家人更是如此。
就拿自己家的儿子来说,章家的家风真的很厉害,且不说族人,章的侄子还是状元,是嘉佑二年丁酉科的状元,这一科在科举历史上也是被誉为最牛的一科,可见他的状元身份有多厉害了。章的四个儿子也不简单,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