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晁盖心力交瘁,深感做大哥,好难!
无奈之下,只好顺着大伙儿的心意道:“那么议一议!”
“没错,是该议一议!”李俊最贪财,他双眸发亮的憧憬着什么,但是动脑子不是他的长项,只能期待地看向了公孙胜。
公孙胜无奈,开口问刘唐:“刘唐兄弟,不知肥羊已经到了哪里?”
“我得到消息是两日前,在须城。不过那时候镖车应该还在齐州,这两日我一刻不敢耽搁,赶到了大哥的庄子里。我估摸着,肥羊已经到了须城。不日即将抵达我济州境内,大哥,要早做决断了。”
刘唐说着说着,就急了。
能不急吗?
要是稍微耽搁一阵,恐怕肥羊就要过境济州,进入兴仁府,而兴仁府虽不大,但在大宋非常重要,这是开封的东北门户,边上就有驻军一万多的广济军。要是在兴仁府动手,他们这些人恐怕要折损不少。
关键是,庄子里如今有喽加上头领上百人,这些人身份各异,但有不少受通缉的罪犯。比如说江州揭阳镇的几位头领,自从颍州作案之后,不仅损失诸多人手,连带着头领头折了一位,张顺深受重伤,虽然别治好了,但一身的功夫只剩下了一半,和之前比起来,只能是个废人。
其他几位也不好过,但家是回不去了。东躲西藏的两年多,虽没有被官府抓住。
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去靠近开封府周边,大宋的衙役捕头,在各地多半装装样子的居多。但是在开封府,皇城司和开封府的班头们,都不好招惹。
真要是去了兴仁府,恐怕刚进入兴仁府就会被盯上。
兴仁府虽地势平坦,四通八达,但同时能够快速离开兴仁府的道路只有一条――广济河。
听这河流的名称就知道,和广济军有着莫大的联系。真要是从这里进入兴仁府,恐怕一干人等都有被一锅端的危险。
公孙胜捏着法指,神神叨叨的来到院子外,扬天看了看天空,会心一笑道:“今日有雨!”
张横瞪着豹子眼,心中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贼道实在吃罪不起,他真想砍杀了这厮。好好的说计谋,你说今日有雨,这是几个意思?
爷们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不仅张横听不懂,连晁盖也是听的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公孙胜是什么意思。
见众人都敢怒不敢言,傻乎乎的盯着他看,公孙胜心头默哀不已:“这帮没眼里界的货色,道爷说的如此清楚,你们难道一个都没琢磨出来味道?就没个有眼力的伙计过来捧两句?”
“今日有雨,意思就是肥羊可能要耽搁一天的行程,咱们有时间在肥羊从合蔡镇上船,彻底失去了做买卖的机会。”
“诸位知道,和蔡镇是广济河在梁山泊的入口,同时也是广济河上最为重要的一个码头。”
“一旦肥羊上了船,还不是在梁山泊里,对晁盖等人来说,就是去了打劫的最后机会。毕竟,广济河上有水军,而且河道说宽也不宽,且多有税卡拦截,自然没有了打劫的机会。”
晁盖颇为失望,他是多么希望失去这次机会,然后把这帮江湖人士都好吃好喝的送走?
脸色垮了下来,但是样子不能倒,晁盖近身问:“不知公孙兄弟,哪里是做买卖的好地方?”
“十里坡。”
“十里坡?”
晁盖真的怕了,这是在家门口打劫啊!
真要是不知死活的在这地方打劫,岂不是整个郓城县的人都要路人皆知,他东溪村的大户晁盖,是个土匪头子。真要是这样,岂不是只有占山为王一条道可以走了?
可是公孙胜的理由十足,对晁盖道:“大哥,按照刘唐兄弟的消息,肥羊应该如今至少已经抵达了须城,多半已经从须城出发,而须城和郓城县中间就间隔了个寿张,大伙肯定来不及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寿张,并寻找偷袭的地点。这是其一……”
晁盖苦笑道:“贤弟言之有理,还请继续说。”
公孙胜继续道:“既然寿张不能埋伏,只能在郓城做了。”
这时候,终于有一位兄弟为晁盖说话了,只见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穆弘张嘴就是尖细的嗓音:“诸位,不要忘了,晁盖哥哥可是东溪村的保正,又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十里坡,是否距离东溪村太近了。万一走漏了消息,晁盖哥哥自然要受连累,好好的庄子也住不下去了……”
晁盖刚想给穆弘点个赞,看向穆弘的目光深情不已,感激的情愫让他对穆弘好感大增。
可是让他下一刻气地没话说的是,穆弘语气一转,道:“十里坡周围,认识诸位的恐怕不多,但是认识晁盖哥哥的恐怕真不少。以权宜之计,要想条后路。”
“啥意思?”
刘唐有种别忽视的失落,他才是郓城最为瞩目的人,一头红发,试问,天下还有哪人的长相如他这般奇特?
可为什么,穆弘单独就说晁盖的醒目,却忽略了自己。
他也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等小事的会后,而是最关键的是,什么后路?
“穆弘兄弟,你有啥好建议吗?”
“做下这等买卖之后,我们该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了。最好是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