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呐!”
苏辙坐在家中长吁短叹,至于不幸的原因,多半是那个不靠谱的兄长引起的祸端。
苏辙和苏轼这对兄弟很奇怪,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苏轼从小调皮,但苏辙却年少老成,从小苏辙就是跟在哥哥苏轼的后面,帮着给哥哥收拾烂摊子。
要是苏辙自己的门生门徒,李逵也就算了。
从范纯仁的口中得知,李逵这孩子还是很有主见,也有很强的能力,还是沂州解元,算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吧。但是李云、高俅这样的能收入门下吗?
别说收入门下了,连让他都没有。
不过苏辙感慨了一阵,发现似乎不太对劲,苏门多了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不该是家门不幸,随后改口嘟哝起来:“师门不幸啊!”
至于说苏轼和苏辙的传承老师,很简单啊!欧阳修啊!
可以说,李逵和李云幸运之极,苏门可以说是大宋从建国以来,最为显赫的学派。像是吕大防之类的可以追溯到张载,被成为关中学派;比如司马光、程颢、程颐一些人,被归为洛川学派。但是大宋有一个算一个的学派,都比不上传承与欧阳修,光大于二苏的崇古派。
也就是说,李逵和李云踏入苏门之后,注定成为被大宋文人最为羡慕和嫉妒的精英弟子。
但是精英弟子去争夺武状元,苏辙气地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说见面了,他就怕倒时候忍不住动手打人。
之前有个高俅已经够让他糟心了,如今还冒出个李云,还有不确定的李逵。别看苏轼已经给弟弟写过信,告诉弟弟,李云就不用去管了,李逵绝对不会参加武举,他有安排。
如果这话范纯仁说,苏辙会选择相信。
但是他二哥在信中信誓旦旦地说有安排,他一万个不相信。不但不信,而且还会担心不已。二哥苏轼那次担保的事成过?
恐怕苏辙心里的这块石头,一时半会是下不去了,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慈,是君子对后辈的德行操守,他如今没有做到。
但没办法,谁让李云等人太不争气,苏辙决定按自己的办法来,故意气恼李逵和李云,激起他们俩兄弟的斗志,争取在省试的时候大放异彩,至少考取个贡士不过分吧?
再说了,考取了贡士之后,他至少也有说道了。
毕竟,省试前六百名,才有机会成为贡士,这已经是一只脚踏入了进士的大门了。就算是殿试被黜落,贡士进太学难吗?
至少,苏门出了两个太学生,也算不上丢人。
虽说是故意气恼和激励,但是苏辙还是不放心,呼唤来家中老奴,对其万般嘱咐,派人打听李逵和李云在京城的动向,切忌及时汇报。
再说高俅,脸上虽说着不在意的话,入眼也是笑的灿烂样子。
但是眉宇间却少有的夹杂着忧虑和无奈。
不过此时,高俅正在兴头上,嚷嚷着要带李逵去见识一番京城最大,最奢华的酒楼,丰乐楼。说起丰乐楼,不得不说白矾楼,也就是很多后世笔记戏曲之中提到的那座东京第一酒楼,樊楼。
也有叫飞虹楼的。
反正名字很多。
但是丰乐楼多次易主,每一次总会改名字。
如今丰乐楼的东家非常神秘,几乎探听不到东主的身份。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丰乐楼在东京老饕眼中的超然地位(主要是丰乐楼的姑娘京城最好)。
仅仅有美酒佳肴还无法成为第一流的酒楼。
大宋的酒楼,敢起名字带楼的酒楼,进门必是风月。这不是说酒楼的乌烟瘴气,而是喝酒的时候,没有盈盈一握,如同杨柳般腰肢的舞女跳着霓裳羽衣这等舞蹈,如何纵情?没有如同银珠落盘般清脆嗓音的歌女,唱着千古以来的哀愁,如何下酒?没有姿色妖娆,笑容甜美的艺伎劝酒……去如此奢靡的地方喝酒,还有什么意义?
丰乐楼是大宋酒楼中的佼佼者,甚至在历史上也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每年上元的东京花魁争夺,也在此楼进行。
差不多的酒楼也有,比如说曹楼,八仙楼,长庆楼,班楼。
但是对于东京人来说,任何一家酒楼都比不上樊楼在东京人心目中的地位,也就是丰乐楼。
高俅将胸脯拍的啪啪响,对李逵和李云信誓旦旦道:“放心,哥哥带钱了。”
丰乐楼的开销,三人百贯也是能够拿下来了。当然请楼子的头牌舞女,歌姬不太现实,但是高俅保证都是上等货色。
其实,高俅也没有去过丰乐楼,他对这座酒楼的印象,也是来源于市井的道听途说。
算了,既然高俅一再坚持,李逵就跟着去吧!
走在东京汴梁的街头,李逵其实非常不适应,同时李云也是如此。不同于李云,李逵见识过什么叫超级大城市,后世千万人口的城市比比皆是。百万人口的城市,三线城市都不见得能排的上名。
可李逵即便是见多识广,也无法适应,百万人都住平房的大城市。
东京城内一百多万人,都住平房。
住平房也无所谓,大家都住平房,皇帝家也住平房。皇弟家的平房就是地基高点而已。也不会高地离谱。
华夏的传承里,九这个数字是天地神享用的,人不配。皇帝可以享用七这个数字,但一生之中只有一次的机会,就是死了,驾崩了之后,发丘七层。
九五之尊,五是中间的数字,预示着帝位。
宫廷之中,最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