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冷静!”
“高俅,这事急不来!”
呜呜呜……
也就是李逵和李云把高俅当朋友,毕竟对于范冲来说,高俅这厮哪儿冒出来的都是让他疑惑。至于苏过?
打从记事起,高俅就是他爹的小厮,是家里的奴仆。
奴仆和主人能成朋友吗?
肯定不能啊!
要不然,家里的关系岂不是乱套了?
也就是李逵和李云,在高俅举起手,想要给自己的志向立个誓言的时候,李云捂住了高俅的嘴巴,李逵一把按住了高俅抬起的右手。俩人异口同声道:“别犯糊涂!”
高俅被阻拦之后,不仅没有感激,反而有点不太顺心道:“人杰,李云,别拦着我,今日我非要!”
“呜呜呜……”
李逵一巴掌扇在高俅的脑门上,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太尉?你知道太尉是什么官?”
“禁军之首啊!”
“你觉得你得花多少年,仕途一路平稳,立功无数才能当上太尉?”李逵质问道。
高俅有点迷茫了起来。太尉似乎对他来说很遥远。在大宋,太尉有三种。第一种是太尉,是虚职,是朝廷或皇帝对臣子功绩的表彰。更多的时候是给死去的臣子的一种荣誉。比如某某某大臣卒,然后皇帝或者礼部拟订了谥号,一般都是礼部做这事,皇帝御览批示后下圣旨,赠予太尉之职。这种是最不值钱的太尉,给死人的。
第二种,算是活着的太尉,但是只有文官可以做,叫殿前太尉。这关有品无权,是皇帝给老臣子的恩宠。
第三种,也就是高俅能够坐上的太尉,叫殿帅太尉。属于三司之一的殿帅司主官,掌管禁军的最高武官,职官的话,就是都指挥使,前面还要加个殿前,变成殿前都指挥使,正二品的高官。也就是殿前都指挥使,加衔太尉。散官为辅国大将军活镇国大将军;爵,第四等,开国郡公。
这已经是一个武将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想想高公绘和高公纪两兄弟,他俩的姑姑还是宣仁太后,皇帝的皇祖母,他们连比太尉矮一头的节度使都没有捞着,高俅说自己要当太尉,可见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面对李逵的质问,高俅想了想,有点气弱道:“运气好的话,三十年也该够了,我身体好,活三十年没问题。”
“三十年后,你都快六十了,娶媳妇生儿子,你有这个心,还有这份力吗?”
“啥意思?”高俅觉得李逵这是对他的鄙视,觉得这完全不是个事。学士如今身体也很好啊!当然好,听说王姨娘最近似乎有孕在身了,苏过要当哥哥了。
苏轼年纪也不小了,高俅处处效仿苏轼,自然觉得苏轼小六十岁,人老心不老,他也行!
但李逵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万一连贼都都不来了呢?”
范冲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苏过却痴痴笑起来。
李逵在他家两年,各种古怪的话都说过不少。贼心贼胆也就是男人年轻气壮的心思,可要是贼都跑了,贼心贼胆都没了。这叫,无所求,从此心无旁骛。
高俅咧嘴道:“人杰,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也不傻好不好?”
说完,他还顿了顿,继续道:“娶媳妇可以晚一点,但不耽误纳妾吧?”
不得不说,高俅的想法都是野路子,野到让范冲这样的贵公子也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高俅见惊住了众人,这才满意道:“我这想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可能你的子嗣都是庶出。”范冲这样的人根本就跟不上高俅跳脱的想法,但骨子里,对于子嗣血脉极其重视的世家,根本就接受不了高俅这等离经叛道的想法。
反倒是李逵觉得没问题:“反正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让别人去说吧!”
黄庭坚有点上头,他觉得继续纠结自家儿子的老婆人选,有点摆不上台面。人家都觉得庶出嫡出的儿子一个样了,他还能说啥?
高俅贱兮兮道:“等我这病根去了,去教坊将师师姑娘买来做小妾,钱我都准备好了。有道是娶妻娶贤。老婆长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贤惠。纳妾纳色,小妾的长相很重要,不好看的不能要。”
这‘祛病根’这三个字,让高俅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正经男人,就像是残缺的生灵,无处安放的惶恐。
但他也不是宦官,总不能将自己归到童贯这一类人中去吧?大宋的宦官也结婚,也恋爱。而且这种恋爱关系无比的牢靠,大部分都是忠贞不渝的让人费解。精神恋爱,真的有那么神奇?
师师,风尘女子中叫这个名的不少,而且都不见得是本名。只不过落籍之后,不是真名,也就成了真名了。李逵好奇问:“师师姑娘,姓什么?”
“李师师啊!人杰,你不知道?”高俅虽然不去花巷,但对京城花巷的消息可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主要摊上了个不靠谱的医师安道全。
别看安道全兜里没几个钱,但他是真的好色,这货恨不得将京城的花间娘子都亲近一番。可惜囊中羞涩,无法完成这个伟大的愿望。却并不妨碍他对京城花间消息的探听,遇到了高俅,也就是臭味相投,俩人一个没钱,一个没胆,却能说的火热,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知己。
“李师师?”李逵一口热茶喷在了高俅的脸上,后者根本就不在意,反而高兴道:“人杰,你果然听说过。安神医说过,她是才色双绝,还会填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哥哥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