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家的,你出两贯,不,出三贯!”
老族长对于拆台者,尤其是拆他台的人痛很无比,决心用权威彻底让这不开眼的小子明白,得罪他老人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很惨重。
汉子懊恼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随后不服气道:“三叔公,您老做事不公平,为啥让俺多出钱?”
“你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将来家里的钱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外乡人,与其这样,不如交给族里用度,将来族人也会念着你的好。”
七尺高的汉子,肯定不服气。正准备站起来和老族长理论一番,欺负人也不能逮着他一个吧?自己生不出儿子已经够委屈了,还破财,这简直要了他的命。汉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根本就不是别的原因,而是让老族长下不来台。但当他听到老族长开口就拿他家的闺女说事,气地眼前一黑,啥也不说了,木愣愣的坐在台下的空地上,咬牙启齿的似乎要毒咒发誓:没儿子,没人权。这辈子不生出个儿子来,不算完。
老族长松垮的眼皮在众人脸上划过,威严顿起:“你们还有反对的就站出来说话,要是这时候不说,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见没人反对,老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习惯性的舔着牙床,上了年纪掉牙齿的人都少不了这个习惯,不明所以的小孩子看到,还以为老爷爷嘴巴里嘟弄着,似乎在吃东西。
“还有个事,去年说的入军籍的门路已经有了,我们村就要出一个军汉了。”
这话刚说出口,村子里的汉子们就热络了起来。军汉被人看不起,也要分人,官宦人家自然看不上军汉,但是军汉对于普通老百姓,尤其是比较偏僻的村庄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职业。尤其是军饷是白落下的一份营生,还可以通过经商获得一份副业的收入。在大宋,商业是深入所有大宋子民骨子里的基因,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一来一去,这份收入就足以让一家人过上不错的生活。
旱涝保收,每个月都发饷,就足以让靠天吃饭的人羡慕不已。
可是,却有一个人不开眼的小子,竟然开口问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三叔公,是禁军吗?”
禁军?
顿时这份军汉的职业吸引力倍增。
军队和军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两宋,禁军是铁饭碗,厢军是叫花子。
厢军是叫花子,每个月的军饷就一贯左右,但是禁军就不一样了,三贯二的军饷,实打实地大钱,硬气的很。对于百丈村没有多少眼力见的乡村汉子,当上了禁军,就和光宗耀祖没多少区别了。
老族长气地踅摸了周围一圈,发现手中的鸠仗落在台下,恶狠狠的叫嚣:“我鸠仗呢?我的鸠仗呢?”
“来了,太爷爷,您老的鸠仗。”
老族长攥着手中的鸠仗,眼神威胁的看来一阵拆他台的小子,气地一顿手中的鸠仗,恨不得驾鹤西游的架势,吓得他重孙子一阵哆嗦。
李逵,你小子长点心成不成?
刚开开口的小子就是李逵,也是老族长心目中百丈村李氏家族崛起的不二人选。且不说这小子皮糙肉厚的,他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头子也伤不了这小子。尤其担心在众人面前落了李逵的面子,少年人心性不定,少不了会怨恨,就糟糕了。
老族长瞪眼威胁李逵:“你小子长点心吧?”
准备看戏的老四叔气地在一旁又是翻白眼又是运气,心头一个劲的念叨着:“没儿子,难道连辈分都要见人矮一辈吗?”
为毛自己心直口快,被老头截短不说,还罚钱。可是李逵这黑小子,老头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过去了。这岂不是偏心?
他觉得继续在百丈村生活,日子有点压抑的过打不下去。别担心,百丈村的村民每年都有几个生出这种心思的,但去了城里,要不了几个月,就会灰溜溜的回来。啥都不会,怎么可能在城里安身立命?
老族长不着痕迹的将尴尬抹去,然后颁布了选拔的规则:“全村人的爷们都有机会,军汉虽是厢军,不是淮阳军的禁军,但好在就驻扎在沂州境内,也不算离家。至于选拔,简单。比力气,全村的年轻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机会。比武艺也可以,大家都一视同仁,三十岁以下的汉子都可以参加。”
老族长看似一碗水端平的手段,却受到了很多人的抱怨。
“三爷爷,李逵不会也算一个吧?”
“李全,是个傻子,总不能让他也算一个吧?”
“这俩个凶人参加,还有我等活路?”
“不公,我等不服!”
……
老族长也就年纪大了,蹦跶不起来,要不然他非蹦跶着跳下台去一个个将这些不肖子孙暴打一番,鼠目寸光的玩意,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知道珍惜。厢军之中虽然没有对外作战任务,但是剿匪也经常发生,就你们几个怂货。
能和我百丈村第一凶人李逵比?
能和我百丈村第一大傻李全比?
不把名额给他们,还能给谁?
老头先是呵斥道:“你们这帮没出息的,年纪比李逵都大,却一个个叫嚷着李逵加入就不合适,你们咋不豁出命去比试一番,老夫还能敬重你们是一条汉子。就你们这怂样,还想着吃皇粮,过好日子?呸,做梦去吧!”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老头才解释道:“李全是傻,但是他一身力气在村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没傻的时候,一身武艺,出类拔萃。在军中这等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