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香菜!”
李逵对刘清芫没有任何想法,压根就不在乎刘清芫叫什么,再说了,什么名字比香菜更容易记住?
“你!”
“算了,哥哥我也是倒霉,这大过节的还不能在家里歇着,大老远的赶来,还落埋怨。不过你是主人,总该有个地主之谊吧?”
“你想要干什么?”
“转转呐,临沂城我没来过,你不会连家门都没出过吧?”
“怎么可能?”刘清芫听到上街去玩,顿时眼前一辆,小孩子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跳起来就往后宅跑,摔下一句话:“我去换身衣服。”
李逵傻眼了,这刘清芫挺疯啊!听到出门玩,就能乐成这样?
韩大虎匆匆赶来,他是看到了妻妹离开,以为李逵得罪了刘清芫,这才赶来询问:“贤弟?你这是?”
“我不过说了让她带我出门转转,就跑了。”
韩大虎如释重负道:“没事,她去换出门的衣服。盛装确实不太方便。”官宦人家,节日里穿的衣服有多累赘就有多累赘。加上首饰,头饰,各种各样的装饰,宛如背了个人出门似的。
内宅,刘葆晟正仔细的看着李逵送来的礼物,他夫人却非常不满:“到底是山里的穷小子,第一次登门拜访,就送了这么个玩意?”
刘夫人眼里看到的是李逵送来的匣子,但刘葆晟却盯着李逵送来的手册,不敢撒手。
“我和你说话,有没有听?”
刘夫人见丈夫魂不守舍的样子,怒气不打一处来。
刘葆晟放下手册,接连赞道:“传家之宝,传家之宝啊!”
“他一个山里的穷小子,哪里有什么值钱的宝物。我看你是被他给蒙蔽了,也不知是从哪儿淘换来的几张破纸而已。”刘夫人好不容易答应将李逵作为女婿的考察对象,本想着李逵这小子要是有点眼力,至少吃的穿的用的,穿的戴的花的,多多的送来。老刘家被丈夫折腾到债台高筑,啥都缺。还要维持官宦人家的体面,着实不容易。
真眼吧吧的等着上赶着送钱的李逵。
可没想到的是,李逵不仅不送钱,反而送来个新的扎眼的匣子,更气人的是匣子里就几张破纸,这是把人当傻子啊!
“你大半辈子都被人骗,还自以为遇到了真人,可你瞧瞧,女婿……”说到这里,刘夫人压低了声音:“没一个成事的,女儿们原本都能嫁个好人家……”
“糊涂话,什么叫好人家。家里的女婿哪个不成了?都是门当户对的门庭。妇道人家懂什么?”当家的被截了短,刘葆晟就算在妻子面前是个和善的性子,也装不去了。好在没有外人看到,要不然还以为他堂堂五品将军,在家怕老婆呢。
“李逵是个山里小子!”夫人也不是个善茬,反击道。
刘葆晟沉下脸道:“有些话我说一次,别外传,李逵不简单,百丈村不简单,李氏族人更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了?”
“他祖上很可能是李锐。我可是查了地方志才发现了端倪,百丈村人口风紧的很,说话滴水不漏,听着句句真话,可避重就轻。前些日子我越想越不对,一个普通的神策军将校,怎么可能后代如此彪悍?查遍沂水县志,毫无收获。但是在临沂县县志才找到了端倪,当年神策军中郎将李锐在东线被叛军击败,之后就此消失不见。此后一百多年,未见其踪迹,而他战败的地方就在蒙山镇附近。百丈村很可能是李锐之后,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宝物。”人啊,就怕猜,猜来猜去,无端的把事弄复杂了?
“中郎将比你官如何?”刘夫人也是个没主见的,但中郎将在本朝不设,她怎么可能知道?
刘葆晟摇头道:“不能比,至少也是个都指挥使。”
不过,刘葆晟还不确定,李逵送来的方子到底有没有用,指使女婿韩大虎去请童贯。毕竟童贯当了三十年太监,在皇宫里耳濡目染,见识要比他强很多。
童贯本来都已经准备走了,他来,一是拜见刘葆晟;二是对刘家的两个女婿毫无办法,只能通过刘葆晟撵回来了。之后他见到了刘家的第三个女婿,大失所望。
韩大虎的表现甚至还不如其他两个废物点心,不过刘葆晟还不错,至少有些个担当。
带着桑红叶从客栈离开,匆匆赶到了刘家。
刚到刘家,桑红叶就紧张的跟上来低声道:“阿翁不好了,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了商及,还带着不少人,应该是皇城司的人马,他们就在街角的茶肆坐着,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童贯眯起双目,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不怀好意。商及是孟贵人身边的内黄门,地位不高,但已经有了发迹的迹象。一旦孟贵人封后,这货必然水涨船高,在宫中主管一方。可宫中内斗,很少会波及到宫外,至少在胜负未分之前绝对不会。一个小小的管事内黄门竟然敢动用皇城司的人,这货坏规矩了。
但他却不认为商及有这胆子敢行刺朝廷命官,莫非是针对他?
不可能,他不过是内黄门,出宫无人得知,商及怎么可能提前布下人手?
童贯想了想,决定道:“你找机会从后门离开,安排我们的人偷偷来刘府边上等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