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是吴游公子?”
无忧点点头,应他:“正是。”
店小二眉开眼笑,一脸殷勤:“久仰久仰!有什么要打听的,您尽管开口,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礼琛还从未想到过,他的忧儿,在凡间竟是这般有名望的一个人!
“你可认得一位叫程柳毓的姑娘?”
小二点头:“认得!当然认得!三年前,程尚书家被人告发与二十年前的谋反乱党有关,程家男丁全部被砍头,女眷流放到边塞军队,姿色好些的,就发配到百花楼当官姬......”
程尚书?无忧好像隐隐记得,二十年前这位程尚书与当时勾结乱党的陈侍郎走得很接近。
呵,多行不义必自毙,还真是什么样的爹,教出了个什么样的女儿!
“吴游公子......吗?怎的还不知她的来历?”
“......”
无忧心虚地看了礼琛一眼,果不其然,礼琛那好看的眉头,又皱到一处去了!
得,是应该找个机会,再多跟礼琛说一些,自己对他说出来的,总比他在别人的嘴里听来的好。
无忧轻描淡写地应道:“许是那姑娘长得不出挑,所以我先前对她提不起兴趣。”
小二深信不疑,能被吴游公子看上的,可都是选上花魁的姑娘!想他当初,还花了万两黄金替蔷薇姑娘赎身!
“我在两个月前,跟她起了些争执,将她撵出百花楼了,你可知她离开百花楼之后去了哪儿?”
“她啊,现在是侯爷府的夫人,您说......”小二害怕口舌招尤,左右张望了一番,弯下腰,小声地对无忧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这元卿侯爷,是不是因为苏娘子的死受了刺激,竟然会娶她这样一个红倌人!”
无忧也觉得纳闷,虽然说这元卿与程柳毓是青梅竹马,但元卿一心奔着皇位去,怎么会娶程柳毓为妻?!
且先不说程柳毓是百花楼里的红倌人,这元卿是现代人,能接受这些也是正常的,可程柳毓身为罪臣之女,一旦元卿坐上皇位,那程柳毓就是皇后!
出身乱党之家的程柳毓,如何能做的了皇后?!
难不成这皇帝老儿并不想将皇位传给元卿,所以由着元卿胡来?
不对......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隐情!否则元卿肯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娶程柳毓为妻的。
如此想着,无忧便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问:“小二啊,关于元卿侯爷的事,你可还知道些什么?”
店小二险些乐得厥过去!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将他做小二这么多年,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元卿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无忧听。
通过小二所说的信息,结合关于前世唐舒的记忆,无忧简单地理了一下。
简直是一段可以称得上狗血的皇族故事。
先帝在行宫醉酒,宠幸了元卿的母亲刘氏,而刘氏只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宫女,可刘氏当时深深爱慕着的,却是程柳毓的爹!
这先帝把刘氏睡完就忘了,也没有给她任何的名分,刘氏被害苦了,既无颜再面对程柳毓的爹,还因为担心牵连家族的人,不敢寻死。
说来也不知道是先帝的身体好,还是刘氏的肚子厉害,总之就那一次,刘氏就怀上了元卿。
先帝得知之后,甚是苦恼!
这刘氏相貌平平,出身又不好,放进宫里来,实在有碍他的颜面,可她肚子里怀着的,好歹也是自己的皇嗣,不能扔下不管,让皇嗣流落民间啊!
所以先帝就让刘氏留在行宫当了个没有名分的假妃嫔,也就是有拨了宫殿给她住,找了几个婢女伺候着,却没有封号的那种“妃嫔”。
刘氏为了肚子里元卿能平安出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直到临盆那日,听到元卿的啼哭之后,笑着咽了气。
总是要死的,至于怎么死的,是因为什么死的......
如果刘氏生的是位公主,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元卿生下来,体质就羸弱得很,也不知能不能养活得了,先帝害怕接他回宫,万一又死了,怕是晦气,就让人在蔺城里给元卿置了间宅邸,由乳娘照顾着。
先帝的意思很明显了,能活得下来,就随便封个候,活不下来,那就以皇嗣的身份,葬进皇陵之中。
无忧估摸着,真正的元卿应当在襁褓之时就已经死了,后来的参赛者进入游戏,以他的身份活到了现在。
说来也巧,元卿的宅邸,就挨着程柳毓家。
青梅竹马就是这么来的。
元卿六岁那年,先帝暴毙了。
虽然无忧知道不能用暴毙来形容帝王的逝去,但她认为这样的渣帝,暴毙也是情理之中。
先帝暴毙,二十八岁的皇帝才即位,其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当今皇帝二十岁那年险些命丧围场,当时他落了单,被猛虎袭击,肚子都破开了,画面血腥到所有人都认为他撑不到第二天,结果他奇迹般地被救回来了!
救他的人,正是余念音的父亲,余太医。
余太医也没做什么,就是止血,用烈酒消毒,硬着头皮给他把肠子装回去,把肚子缝好,剩下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好,按照穿越故事的剧本,离奇从死里逃生的皇帝,应当就是那个时候,有了穿越者的设定。
皇帝醒过来之后,一改以往优柔寡断的懦弱性格,变成了唐舒当时所看到的那样,杀伐果断,还有点暴躁。
先帝暴毙,享年四十九岁。
皇帝登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