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倨傲惯了。

顾知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帝延卿来了。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点了下棋盘,道“有时间对弈一盘吗?”

帝延卿走过去。

他目光一瞥。

棋盘上,黑子快被白子吃完了。

帝延卿冷冷一哼,随即道“你自己赢了自己,这种棋局下起来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很好玩啊。”

顾知咧嘴一笑,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帝延卿。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记得你回国好长一段时间了,那边的事情忙完了吗,就往这里跑,闲得慌。”

“你管我呢。”

帝延卿嘲讽,道“最近在忙什么?”

——

人生,从来不存在假设。

人生是一场未知的旅途。

往后很多,都不可知。

错过的,谁都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抱了抱他,就当做有些事没发生过,便笑“说好了,不来临川,这才过了多久又跑来了。”

“我想来就来,还需要跟你报备不成?”江佩娆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就放下手,帝延卿还是不爽,他总感觉江佩娆待他很不亲切,他们之间犹如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网。

“那倒不用。”

江佩娆身子微僵,伸手,推开帝延卿。

帝延卿纹丝不动。

抱着她越来越用力,男人沉肃“每次见到你的感觉都特别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那个故人很像,有的方面,你们确实相像,有的方面,你们又像两个人。”

姜黎性格活泼,明媚的像花儿。

江佩娆性格沉静,阴郁得有些让人看着瘆得慌。

这就是两人最大的差别。

“你又把我看成她了吗?”江佩娆笑笑的问。

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帝延卿的轻叹微不可闻。

“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她……”

江佩娆一怔,用力推开男人。

她冷下了脸。

“我不喜欢被人当做替身。”

“你若真是她的替身,我就跟你结婚。”帝延卿却是毫不犹豫地道“等过几年,我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神情无比坚定,那双亮堂的黑眸好似发着光,那光芒如此炙热,江佩娆看不得。

她真的看不得,

不敢对上那样真诚的眼睛。

帝延卿的情意,她无法接受。

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谁都回不去了。

人是朝前走的。

不应当留恋过往。

她能做的,就是让帝延卿忘了姜黎。

帝延卿说完那话,黑泽的眼神都变得惊讶,有没有搞错,根本不大打算结婚,拒绝了那么女孩的帝少,刚才对江佩娆讲了什么?过几年,娶她?只要她是姜黎的替身。

估计温夫人知道这事,一准找帝延卿算账。

“帝少……”黑泽不免提醒“夫,夫人那边……”

“住嘴!”

帝延卿回头,呵斥。

“少拿母亲压我!”

“不敢,不敢。”黑泽连连摇头,温夫人和帝延卿,他肯定是站在帝延卿这边的。

“好了,少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

江佩娆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当你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帝延卿蹙眉“我是认真的。”

江佩娆无语“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认真的事……”

她懒得看帝延卿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别开眼,她望着远方,道“来这,是要做什么?”

“想见你。”

帝延卿说得直接。

“我来这,不为别的,就是单纯的想见你。”

“我不喜欢你的玩笑。”

江佩娆板着脸“说正事。”

“你不相信我的话?”

帝延卿冷了脸。

江佩娆勾唇,笑了笑。

“你在国内那么多事情要忙,抛下手头上的事不远千里跑过来,就为了见我,换作是谁都不可能相信,事业与女人谁重要,像你帝延卿这样的人,还会分不清楚么?”

少女迎风而立,风吹起她的长发,清冷的眉眼含着笑,迷人又危险。

帝延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由放软了声音“我分得清楚事业和女人的重要性,但我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人这一生,总做些让自己不快乐的事,活得一点都不快乐。”

“帝延卿,你已经很快乐了,至少你拥有很多人没有的东西,做人不能贪心。”江佩娆语气不客气。

帝延卿轻叹了口气。

“你不是我,怎知什么东西,对于我而言,才是快乐。”

如果能回到当初……

他就会放弃大不列的一切,毅然跑到临川跟那个人在一起。

而不是等事情过去之后,再追忆那些往事。

“你不应该成为一个被感情所困的人。”

江佩娆抬头,眸光笔直的看着男人,道“我认识的帝延卿,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你好像认识了我很久,很了解我似的。”帝延卿笑了,又揉了揉她的脑袋,低语道“不说这个了,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来找你的。”

“那你想去哪?”江佩娆便道“你来找我,我不可能每天陪着你,你得给自己找个落脚点。”

“这事,不用你操心。”

“你来临川的事,宫允浩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的。”帝延卿笑道,这是宫允浩的地盘,他帝延卿坐私人飞机过来,能瞒得住宫允浩吗?

“好吧。”

江佩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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