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黄氏铁青着脸,“姑母,这婚帖全都送出去了,现在又改?你们叶家习惯干这种事,但咱们苗家可不愿意干这种丢脸事!”
说的是叶梨采和叶棠采的婚事,一会说写错帖子,翻来覆去地折腾,弄得都没脸了。
说着又问那个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啊?怎么缠着我们二弟!”
那病弱美人被她吓得只抖着身子:“我……我叫……”
“你叫什么名字你自己还不敢说?”苗氏呵一声冷笑。
“我叫……梅小双。”那女子怯怯弱弱地道。
听到梅小双三个字,叶棠采一惊,这居然是……
正说着话,外头的丫鬟跑进来:“老太爷,老太太,外头,来了一位简六公……”
话还未说话,外头的帘子哗啦一声,被人粗暴地掀起,一名二十多岁,一身鸦青的锦衣,金冠束发,长相俊美的男子冲了进来。
一看到这名男子,叶承新便瞪大双眼,接着气得浑身颤抖起来。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逢赌必赢,害得他输光了叶梨采整整一万多两银子嫁妆的人!
因着赶得着急,一跑进来时还喘着气,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梅小双身上,见她被绑着,与苗基和跪在一起,脸色就是一变。连忙走过去解梅小双的绳子。
“你干什么?啊?”苗氏恼喝一声。
简思同脸色铁青,见梅小双被绑着,心痛不己,但自知这种情况下,不是他异动的时候。
想着就站起来,朝着上首的苗氏和叶鹤文行了一礼:“几位,事情……我都听家中下人说了,但你们真的误会了,这是拙荆梅小双,苗公子是我们的挚友。今天苗公子来探望我们,我出门买点东西,才留了他们在家中。”
彭氏和黄氏夫妇听着就是精神一震,黄氏立刻道:“听听,都说是误会!”
“误会?我不信!”苗氏黑沉着脸,“既然是清白的,当时为何让个婆子拦着不让人进屋?人赃并获的事情,怎么凭一张嘴就否认掉了。”
简思同脸色铁青。
“姑母,你这样说,是不是太强词夺理?”黄氏皱着眉,“什么叫人赃并获?二弟不过是去朋友家做客而已,又不是抓到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姑母凭着一张嘴就认定二弟在外头胡来,是不是也太武断?”
说着又转头望那简思同:“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哪家哪府的?”
她瞧着简思同打扮富贵,定不是普通人家,若是这样,说出来就更有说服力了。
那简思同脸色一变,吱吱唔唔起来。
“那是淮阳侯府的六公子。”叶承新阴阳怪气地道。
简思同自然认得叶承新了,正是他上次坑的那个。他看了叶承新一眼,然后就装作不认识。
“既然是淮阳侯府的人,怎么未婚妻弄在外头了?”苗氏道。
“这是我们的家事,与夫人无关。”简思同说,“反正,言尽于此,小双与苗公子是清清白白的。”
“五妹,咱们家哪里做得不好了,这般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这以后如何做亲家?”彭氏苦着脸说。
苗氏黑着脸,正要说什么。
叶玲娇却已经站了起来:“既然舅母也觉得做不来亲家,那就不做了吧!”
彭氏苦瓜干一般的脸一僵,黄氏急道:“表妹,你别赌气!我们二弟要才华有才华,要名气有名气,容貌也是一等一,往外头一站,大把姑娘排着队嫁份,知跟知底,咱们两家还不会订亲。”
叶玲娇淡淡一笑:“哦,原来是我配不起他,那我就不高攀了。”
黄氏脸色一变。彭氏气道:“婚期都定下了,你又要说不嫁!不过是误会一场……”
“误会一场?”叶玲娇冷冷一笑,“我跟了他很多天了,每次这位姑娘在树上挂红布的时候,苗公子第二天就会前往。若只是普通挚友,用得着这样神秘兮兮的?”
黄氏和彭氏听着这话脸色一变,彭氏冷冷盯着那梅小双:“这位姑娘,究竟怎么回事?”
梅小双红着眼圈说:“我……我有头疼之疾,苗公子给我弹《月江赋》,我头疼就会有所缓和。”
“行了,都解释清楚了。”苗基全说着望向叶鹤文,“姑父你说呢?”
叶鹤文也是被闹得头痛,就对叶玲娇冷喝一声:“你有完没完?回屋里去,出嫁之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叶玲娇瞪大双眼,泪水往下掉,厉叫道:“我不嫁!反正我才不信什么误会!就算真的是误会,我也不要再嫁给他。”
她害怕这种感觉,看不清,摸不透,猜不着,整天活在疑虑和彷徨之中。
“老太爷,大嫂,咱们现在是结亲,而不是结怨!”苗氏厉声开口,“现在两个孩子明摆着就是不对付!玲姐儿都无法信任他了,还作什么夫妻?”
“你给我闭嘴,谁才是一家之主!”叶鹤文冷喝一声,“不过是误会一场。”
上次叶棠采和叶梨采一事已经闹了一场大笑话,若现在又说不嫁了,不知外头的人会如何看他们靖安侯府。被人笑话事小,到时瑞儿又要认祖归宗,就怕外头会过份关注,弄得事情办不顺,损了瑞儿身上的羽毛,那就不美了。
“对对!”彭氏点头。“现在婚书什么全都有了,和儿又没有做错事,就算告到官府里去,也没有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