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脸上不好,但叶棠采都张嘴了,她不去,又不像话,便呵呵一笑:“好,晚些再过来跟亲家母聊天。”
蔡嬷嬷就扶着温氏进了卧室。
秦氏心里有气,却也只得站起来,跟着叶棠采到外头逛。
屋里只剩褚伯爷父子,褚伯爷急急上前:“这几天你天天都早出晚归的,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褚云攀坐下:“嗯,那爹今晚留下来吃饭。”
“哎!”褚伯爷高兴地应了一声,接着脸上一僵,“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就算吃饭,也该是你们回家里吃。”
“嗯,过两天她就会回去了。”褚云攀道。
“这就好了。”褚伯爷点头,脸上又一僵:“不!我不是说这年事。”
“那你说。”
“三郎啊,你现在所做之事是不是太过出格了?”褚伯爷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我知道,现在你岳母突然成了平妻,你媳妇身份也不如从前了,你心里不痛快。”
“对,很不痛快。”褚云攀说着,眼里掠过一抹森森冷意。那对无耻下作的母子,居然敢如此欺压她。
“但你不能这样,把你岳母接出来之后,就藏到这里。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了?”褚伯爷说着,脸都快纠成一团了,“说那殷氏原本就是嫡妻来着,委屈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坐正了。你岳母咽不下这口气,躲到外面,不愿意对嫡妻执妾礼,这是不尊不敬!说你新科状元,读圣贤书出身,是这一届的文人学子之首,岳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却不劝着岳母回去,反而助纣为虐!实在有违孔孟之道!唉!”
褚云攀眼里闪过不屑的轻笑,轻啜一口手中的茶。
“你少年状元,人人嫉妒,你现在不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就怕……人人都说你太狂傲了些!恃才傲物,下场总是……”褚伯爷急得眼都快红了。“现在皇上龙体有恙,几天都没有上早朝,否则,弹劾你的折子,怕要像雪花一般飘到龙案上了!别人都说,御史准备好的折子,都快赛过梁王去年闹出来的那一桩事儿了。”
说到这,褚伯爷都快要哭了。
看着这么可怜的褚伯爷,在一傍的予阳和予翰都要不忍了,褚云攀却说:“爹你饿不饿?吃饭吧!”
褚伯爷一噎,瞬间觉得自己饱了!连着明天后天都不用吃的那种饱!
褚伯爷又苦口婆心地劝着,褚云攀只喝着茶,神色不动,偶尔嗯了一声,褚伯爷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快中午时,叶棠采让下人备了饭,招呼着褚伯爷和秦氏等人用过饭,就打发走了。
褚云攀是翰林院编修,不用上朝,不过是天天一早到翰林院工作。
跟他一起的同僚这几天瞧他的眼神带着各种嘲讽,褚云攀浑然不在意,只专心自己的工作。
“我听说了,御史们这几天积压了足足一百零八张折子,写了你足足两百条罪。”探花郎陈之恒凑过来。
褚云攀哦了一声,笑了:“我喜欢大型打脸现场。”
陈之恒嘴角一抽,不想理会他了。
很快就是三月二十,而殷婷娘与叶承德的婚礼准时举行。
这一天,府门大开,各大宾客陆续上门,那场面,比起人家初婚还要隆重的模样。
叶鹤文本来觉得太过了些,但叶承德紧持。他又想到自己的孙子,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