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戏台上还咦咦呀呀的唱得热闹,叶玲娇咯咯笑着:“娘,你最近最爱听这部戏了。瞧瞧,这是德明班在演。”
“对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花旦在唱呢。”苗氏哈哈笑着。
周围与刚才一般热闹非凡,张博元和孟氏等人坐在那里,听着外头的戏曲,看着贵客穿行,脑海里不住地回旋着:叶棠采旺夫!几个字,脸色越来越难看。
叶棠采旺夫吗?
她真的旺夫吗?
看一看褚云攀!
原本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低贱庶子而已,自从娶了叶棠采,立刻翻身了。中举、会员、状元,将军,再封侯……
一路往上走,把所有人全都踩在脚下。
而张博元……
原本也是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当时也算是公年贵子中小有名气的才子啊,结果,娶了退了叶棠采,娶了叶梨采之后,就霉运不断……
张博元越想脸色就越清白,心里越渣的无法接受。不,不会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孟氏和张宏虽然没有表示太多,但是他们的脸色也是颇为微妙。
叶梨采坐在那里,更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贱人,什么旺夫……
叶玲娇冷冷的一笑。让你恶毒无耻,瞧瞧别人,就这样怼了一句,叶梨采就陷入了一种水深火热之中。
……
叶棠采和褚云攀下了楼以后,就看见梁王走过来。
远远瞧着,叶棠采便一愣,因为她发现梁王今天没有带赵樱祈过来,在他身边的却是一名貌美女子。
那女子长得圆润端庄,笑容妍丽,正是执掌梁王府中馈之权的陆侧妃,是梁王最为倚重的女人。
“哟,棠姐儿,好久不见你了!”陆侧妃一看到叶棠采就笑着迎上去,一把握着叶棠采的小手:“我就知道我们家棠姐儿是个有福气的。”
叶棠采只觉得有些尴尬,只笑着打招呼:“侧妃好。”
平时都是陆侧妃待人接物的,出门参加宴会也是她,因为梁王妃是个傻呼呼的,正宣帝便让陆侧妃替了梁王妃。
虽然陆侧妃是妾,但到底是皇家的妾,是正二品的份位,也是入玉碟的,本就与别人家的不同。所以很多王府侧妃都是能参加宴会,不似别人家的姨娘出门都被说丢脸。皇家的东西,本就比人高一等。
叶棠采好几次见赵樱祈,那是因为宫里的重要宴会,偶尔梁王会放她出来一下下,平时不让出门。
赵樱祈没有来,叶棠采一阵阵的失望。但对比起精明能干的陆侧妃,叶棠采更喜欢傻呼呼的赵樱祈。
“镇西侯,东升马场那边的来了一批胡马,得空咱们去瞧瞧。”梁王笑着说。
“哈哈,皇弟来得好早!”这个时候一个大笑声响起。
叶棠采回过头来,只见太子和太子妃被丫鬟引领着走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叶棠采和褚云攀连忙行礼。
“镇西侯和夫人不必多礼!”太子说着望向梁王,“皇弟刚才说胡马?胡马有什么好!本宫在城郊圈的那批汗血焰马,得空皇弟过来瞧瞧!镇西侯也一起过来。”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褚云攀笑着说:“二位,往这边请。”
梁王嗤笑一声,太子扫了梁王一眼,神情带着鄙视。
这位镇西侯,梁王也想拉拢啊!这是意料之中的!
但凭着梁王如何努力,刚刚他一句话,褚云攀就明显更偏向于他,到底他才是太子,是正统。
不过,褚云攀这股力量,还是得牢牢握在手中才行。
不论是为了拉拢势力,还是他登基之后,也需他为自己效力。
褚云攀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太子和梁王往右边的楼台而去。
叶棠采即引着太子妃和陆侧妃上了左边的楼台,挨着南边柱子,并排着两张大大的楠木八仙桌,信阳公主、鲁王妃等一群勋贵夫人正在聊天,不知说着什么,个个轻叹着。
“唉,这种事,真不知如何说。”信阳公主叹息一声。
“三皇姐在说热闹事?”太子妃笑着道。
“说的,正是三婶你府上的事情呢。”一个娇笑声响起。
叶棠采望过去,只见挨着信阳公主而坐的,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妇人,长得妍如春花,笑颜灿烂。
叶棠采认得这人,是正宣帝的长孙女,定王唯一的血脉。定王是正宣帝的次子,可惜十年前病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人人称她为葛兰郡主,嫁的是京卫大营统领吴一义。
不论是吴一义,还是上官修,都是正宣帝最为信任的武将,一个驻守京城郊外、卫戍京城,一个手握宫内禁军,守护皇廷。
“本宫家的事情?”太子妃笑了笑,一边说着,太子妃便与陆侧妃坐下来,“咱们太子府有什么热闹可说。”
葛兰郡主道:“听说,那冯家从应城活着的两名冯小将军自尽身亡,是不是真的?冯侧妃可是冯家的女儿啊,所以,自然算是太子府的事情。”
太子一怔,接着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冯家到太子府报丧来了,冯侧妃好难过!唉,自从冯老将军被斩后,她就病倒了,现在突闻噩耗……便伤心欲绝,太子这两天一直安慰着她。”
一边说着,太子妃用帕子压了压眼角,一副担心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阵啧啧轻笑着。这个冯侧妃,她忌惮多年,现在冯家倒了,这个冯侧妃也倒了,在太子女眷中,她身份地位最高,谁也不能跟她争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