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德脸色一变,怒吼着:“你们都是串通好的,要把我赶出京城!我不走!我不走!”
周围的人看得面面相觑,却见叶棠采笑着说:“真是好笑,这不是你自愿要走的吗?怎么又成了别人强迫你?我倒是听了一句,前几天你不是跪在叶家门外求原谅?”
“对呀!”周围的百姓听出了好奇心,全都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你们凭什么把我赶出京城?”叶承德黑着脸。
“谁说要把赶你出京城?”叶棠采却歪了歪头,说:“几天前,你才跪着求原谅,今天早上我回娘家来,祖父说到底是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既然浪子回头,祖父说,那就让你回老家祖籍好好的忏悔,清明重阳的,就到祖坟里给咱们叶家的老祖宗好好的上香磕头,让老祖宗看到你的诚意。”
此言一出,叶承德脸色僵硬:“你……你胡说……”
“你这个人真奇怪?为什么说别人是胡说?”叶棠采一脸不解地道,“这不是你求来的吗?祖父都说了,让你回祖籍反省,是不是啊,刘二?”
明艳的眸子往刘二身上一扫,刘二知道逃不了,连忙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大老爷,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走呢?你究竟想不想忏悔,想不想认错的?”
“对呀!”秋桔呵呵的一笑,“难道真的如外头说的一样,你哪里是想要认错,你其实就是想要回家当大爷的吧?”
叶承德脸色一阵清一阵白。
“走吧,大老爷!”刘二说着,就让人去拖他。
“啊啊啊……我不走!我不走!”叶承德拼命的尖声嘶吼着,但人已经被拖上了马车。
百姓们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愣了一愣,接着就轰然大笑。
“哈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明摆着道歉是假的,想回家当大爷是真的。”
“家里面说接受他的道歉,把他送回老家。他觉得老家清苦,不如京城荣华富贵,所以就不愿意了呗!”
“我呸,还没见过这么无耻!”
百姓们看了一场笑话,便嘻嘻哈哈的离开。
叶棠采冷哼一声,就转身回去了。
……
却说叶承德被塞进马车以后,刘二就扔给他一个小包袱,然后就日夜兼程的出了京城。
叶家的老家祖籍在利州,从京城到利州陆路和水路加起来足足一个多月的路程。
一个月以后,叶承德终于回到了家乡。
租宅还在村子里面,一共四进的院子,倒是宽阔,这是叶家发家之后修建的。
看守祖宅的是叶家的家生子,得知叶承德是犯事被赶回来的,自是不当他一回事,没少冷嘲热讽的。
刘二的意思是,管他一日三餐,另给个三百文钱月钱。
叶承德终于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吃的清汤寡水,穿的是旧衣,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质量连京城里面的下人都不如。
只要一想到京城,想到叶棠采还有温氏都过着烈火烹油的富贵生活,而自己过的却猪狗不如,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比的痛苦、难受、嫉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受人追捧的侯门世子,现在却被发落到了乡下,受尽白眼!而且这白眼还是村里的那些莽夫、乡巴佬给他的!
他想打人,想骂人,便想以主子的身份打骂守祖宅的下人,不想,反而被那几个下人按住打了一顿。
叶承德无法,想要逃离,但就这么三百文钱,不知存到何年何月才能存够回京的盘缠!况且他孤身上人上路,遇到贼匪怎么办?死在半路怎么办?回到京城还被送回来怎么办?
叶承德越想越绝望,便天天借酒浇愁。
那三百文钱一点也不经花,不到半个月就被他挥霍得剩下三十个铜板。
叶承德想了想,就跑到了镇子上一个下等窖子里寻个的发泄发泄。
他浑浑噩噩地走进门,接着就被老妈妈引着进了一个又小又破,只能容下一张床的小隔间。
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红戴绿,却瘦剩把骨头的女人就走了进来。
接着,二人就是一惊,双双瞪大眼,像见了鬼一样:“怎么会是你!”
那穿红戴绿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殷婷娘!
叶承德一看到殷婷娘,一双眼就瞪得血红:“你个贱妇!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说着猛地扑向殷婷娘。
“嗷嗷嗷——”殷婷娘被他掐得痛叫出声来。
这叫声太过凄厉,不一会儿就引得老妈妈人别的人跑进来,老妈妈大惊:“这位客官,你这是怎么了?”
“这个贱人!下贱,无耻!”叶承德揪着殷婷娘就是啪啪打了两个耳光。
“唷,原来是个粗暴的。”老妈妈哈哈一笑,“但客官可要轻点,这贱人怎么打都行,但太重手,伤了你自己就不好了。也不要弄断了她的手腿,否则你可以赔钱!这可都是妈妈我的赚钱工具!”
“你个贱人!”叶承德把殷婷娘往地上一扔,就扯着她的头发,又回头对老妈妈说:“她这是你们的人?”
“当然咯!若不是我们的人,她会在这里吗。”老妈妈说。
“哈哈哈!你个贱人,居然落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最下等的,连乞丐都接的,最低贱的地儿。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说跟什么盐商走了吗?”叶承德眼里闪过疯狂,简直要笑死了。
“你们慢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