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宁翊的声音一时间竟比怀里那人的身体还要**几分,“你不能死,听到没有?为了我你也一定要活下去,我没有别人了,我只有你了,阿言……”
他已经失去父母,失去亲人,现在唯一只剩他了。
“好,”贺君言抬手握住那只放在他伤口上的手,大约在死亡面前,任何事都显得无足轻重了,他竟然有种难得的安宁,道:“我答应兄长,我一定努力地活下去。兄长,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
宁翊一听他要交待遗言似的,深怕他交待完了,把自己的命也交待了,赶紧打住道:“别说了,我知道,要说以后再说,现在不要说,听到没有?”
“好。”贺君言再次极轻地笑了笑,握着他的那只手却更加用力的紧了紧,可是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退,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一人道:“救还是不救?”
另一人道:“再看看。”
“没看到快不行了吗?再看下去就死了。救下来,我们一个一个。”
“什么一人一个?”
“徒弟啊,咱们为那个徒弟打了这么久,这次正好一下来了两个,不用抢了。而且刚才看他们的身手,根骨还算不错,至少比上次那个强。”
“好,活的归我,死的归你。”
“那不行,你不是号称没有毒不死的人,没有解不了的毒吗,有本事你救活他。”
“老子那是解毒,他又不是中毒。”
“受伤也一样,你要是救不活,和尚我鄙视你。”
“鄙视就鄙视,老子还怕你个老秃驴鄙视。”
宁翊听了一会,终于听出一点眉目,看着怀里气息一声弱过一声,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贺君言,赶紧死马当活马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前辈,求前辈出手一救,只要能救他,晚辈愿以命相报。”
无人回答。
宁翊皱了皱眉,又叫了声:“前辈?”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哟,发现了。”
接着就听先前自称和尚的人道:“我说老邪物,你到底救不救?你不救,我可要出手了,没见我徒弟求你吗?”
被称老邪物的人道:“我说你个老秃驴要不要脸,人家答应拜你为师了吗?就徒弟长徒弟短的。”
宁翊赶紧道:“我答应,只要能救他,我愿意拜师,拜什么都行。”
那和尚一听顿时乐了,“哈哈,听到没,人家已经同意拜我为师了,你这次可不能再跟我抢了。我跟你说,你要不救,你徒弟就要死了。”
黑暗中再次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忽然听到两道衣袂破风之声,接着宁翊就见眼前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素白僧袍的和尚打扮,另一个则是一身黑色衣袍的……说不清什么打扮。
就见那人似江湖郎中,又似游行侠客,或者说还有一点乞丐的样子——因为他那衣袍上实在有太多的袋子,似挂了一身的鸡零狗碎,活似个流窜街头,卖狗皮膏药的。
而两人的年岁也不大看得出来,说是四十多也行,说是五十多也行,或者说六十多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