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么……”刘温微一沉吟,方道:“初战前,八成以上,现在嘛,不超过五成!甚至,更低!”
“怎么会这样!?”
众人闻言俱是大惊,失声问道。到现在,再没一人敢小看刘温了。能以一人之智,同名声如此的韩非军周旋如此,虽然败了,但是,全军上下,无一人不心中称服!
毕竟,刘温虽然有出谋,但众将的执行,却有所偏离,这一仗,说败,也怪不到刘温的头上,若按刘温本来的计划,即便是败,也断无这么大的损失。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经过这一次的惨败,士气已然是降到了最低谷,关内剩余军马,能抵平时一半的战力已是大限,指望这样的士兵守城,呵呵……”刘温摇摇头,接着说道:“更何况,我军损失的不止是士气,更有两三万大军的伤亡溃散,而韩非大军,折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有大量的战俘,此消彼涨,我军却是大大的落了下风。若不是壶关关险城深,想要抵抗韩非大军的强攻,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之所以说能有五成之下的把握,那还是因为末将听说那韩非素来善待降兵,而如此一来,其本来充足的粮草肯定不能足够,而我军,失去了一些士兵,本来见紧的粮草却是得到缓解,这才为我军多了几成的把握!”
刘温端起面前的酒水,轻抿了两口,看看认真听着的众人,道:“现在,唯一怕的就是韩非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潼关,如果这样,那壶关真的就危险了!不过,依韩非的为人,其应该不会不念士兵的伤亡,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谁又能料得周全呢?”
“至于出战......”刘温略一沉吟,道:“若前番还有胜算,可如今,兵力相差无几,以敌军之精锐,败的,只能是我们。我明白裴将军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想报今日之仇,雪今日之恨,但是......”
想找冀州讨要说法是不可能了,那只能是装着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把之当成黑山贼,狠狠地击败,这样一来,一能解气报仇雪恨,二来,就算是真把敌军打垮打残,甚至就是把韩非杀了,韩馥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杀的是黑山贼!
谁让你好死不死的装成了黑山贼,误杀了,谁能说什么?
更不要说你韩非平白无故的来攻打壶关了!
不单是裴喜这么想,厅堂内战败的几员将领,又何尝不是藏了这样的心思。
“果然瞒不过刘将军的慧眼。”被看破了心思,裴喜也没有不好意思,话音一转,语带着一点的不解与奇怪,问道:“如此说来,固守还不如斗阵把握来的大一些,刘将军你何不选择斗阵,焉何只求固守?”
“呵呵,刘将军,我刘温不过一战外之人,又怎好插手军中之事?蒙张将军盛情,温多多提点意见就是了。”刘温轻轻的一笑,摇着头说道。笑话,让我去摆阵,军中士卒又有哪一个是听我刘温指挥的?如果是张翻一人的军队倒也罢了,现在还有你裴喜以及诸路的人马在,你们又能否舍得手中的大军?万一败了,我姓刘可不是里外不是人!还有你裴喜,既然处处想要争功,触霉头的事,还是别来找我姓刘的好!
刘温这话,也没人能挑出什么来,虽然他挂了一个武职,也有两下子,但平时,无论是张翻还是壶关的将士,都是将之当成一谋士智囊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带过兵。
“呵呵,伯俭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岂不是看轻我张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