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现在场间的汉人一共加起来就五人,不是说这个环境如何,主要是镇北军的那些大兵们要求的,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必要让那些寻常人来冒险,场间原本那么多的预备役的汉子,此时都是乖乖的护送着普通的人群离开了此处。
他们可都是国家精贵的新兵,每一块都是璞玉,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该冲在前面的还是他们这些老兵。
镇北军中有流行着许多种刀,兵器之中当然是要选最趁手的,刀自然是上上之选,而刀分了那么多种类,主要还是要求适应着不同军队的不同需求。
譬如霍牧的军队,他的军队当然骑军是大头,所以那种改良之后的斩马战刀绝对是他们军中的标配,说霍牧治下有步军这个没有问题,但是说他的兵有谁不会骑马上阵,那可就是小瞧了这群凶悍的镇北卒子。
霍牧手下,人人皆会上马杀敌,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驰骋在广袤的大草原之上,与那样几乎就是在马背上出声的匈奴人们搏杀,没有一两首的马术实在是说不过去,用你最擅长的方式击败你,最是杀人诛心。
但是到了镇北军的东线大军,这种斩马刀就只有小部分的骑军会使用了,其实不光是习惯的问题,连各地不同兵种的身体素质其实也要考虑到,燕地作为东线大军最近并且最大的兵源地,燕人的人高马大那都是人尽皆知的,因此,要发挥他们身强力壮的优势,斩马刀,那种要靠着速度的加持,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的战刀就是不合适的。
相比起镇北军中线大军,也就是霍家军,燕人的身形在敏捷上稍显吃亏,其实也是与气候环境有关,这个也说过了多次,这种人作为重骑军绝对是上好的兵源,但是大汉现在要维持着那些轻骑军已经是相当的困难了,大汉的骑军在那么多年的沉寂之下,想要拉扯起与匈奴金甲银甲重骑一般数量的重骑,其实已经很晚了,所以也就没有了那么多动静。
但是不是代表着大汉就没有办法与重骑军正面对抗,这……就是铁壁军存在的意义,因为铁壁军独一无二的影响力,东线大军的配备,那是清一色的顺刀。
顺刀是一种造型相当奇特的兵刃,他脱胎于大汉的制式环首刀,刀刃更加的锋利不说,刀身更重,这就加强了军士们的力量优势,尽管是刀,但是却又有着铁棍一般的外形,宽厚的刀身是他们的最独特的标识,而且长度也相较于环首刀更长,可谓是将力量的加成发挥到了极致。
除去了某个腰挂柴刀的妖孽,顺刀在与匈奴人地面对抗起来绝对是不落下风的。
三位镇北军的大兵,那都是脱胎于铁壁军先锋营的老兵痞子,说他们是军官其实也是让他们好不容易威风了一把,今日,看到了匈奴人,他们可是再也无法维持着那么一副威严的形象了。
世人皆知,铁壁军是这世上最想要跟匈奴人硬碰硬打上一场的军队,但是也因为世人皆知,所以匈奴人根本不愿意去跟铁壁军硬碰硬,就算是金甲重骑也不愿,天知道当年匈奴三十万铁骑,那么多人是怎么被那区区十五万的重甲步军给生生围杀了,到最后只剩了那么寥寥数万逃回了匈奴。
绕着你铁壁军走,也不会冲你铁壁军的阵。
但是今日脱下了一身重达百斤重甲之后,几个老哥可是两眼冒了精光。
今日要是不杀他个匈奴蛮子一个片甲不留,他们都没有脸回先锋营,回去也是要被人调笑一阵子的。
顺刀都是挂在腰间的,这与地方军常配长兵不同,镇北军躺在地上就是睡觉,爬起身来就要能够砍人,这就是边军应有的素质,所以兵刃常在身边,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顺刀一摸,在手腕上转上两圈,这两日他娘的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身体都要发锈了,他们不知道那个摸着一把柴刀就跟匈奴人砍起来的汉子究竟是谁,但是从那刀法看去,必定是同僚就对了,他们当然不甘落后,脚步快的根本就是随随便便就能超越这几日那些来到此处测试跑路的预备兵们。
但是他们的素质所在,确实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体现的淋漓尽致,心中兴奋难耐,但是他们却依然压低着身形,时刻保持着顺刀在后,盾牌在前的姿势,尽管现在没有盾牌,他们用着左臂挡在身前,以防备任何可能到来的攻击。
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眼神中却透露着无与伦比的狠辣,都是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狠人,看人那都是看死人。
所以此时看来,因为匈奴人身上披着汉人的军甲,而几个大汉的兵士身上却是如同老百姓一般,场面一时间相当的具有迷惑性,为什么说具有迷惑性呢?
“呔!该死的蛮子们,恁们的爷爷来了!”一声似乎是积蓄已久的爆发,从一人口中带着浑厚的嗓音,悠悠而来,听着都有些戏曲的腔调,让匈奴人愣了好一会。
但是他们本能的感受到了那人口中的挑衅之意……这世上所有的侮辱性的话语其实都有共性的,那就是语气以及闭口音,那些话语一般来说都会有着较强的感官体验,所以……
匈奴人也不甘示弱,叽里咕噜的在说这些什么,面目狰狞的,眼神凶狠的,有四五个人冲着那群迎面而来的镇北军而去,还有三四个在朝着原先完颜凉虚的那里走去,那个嚣张的汉人既然挑衅了他们,那就无关单挑这件事了。
而有一个面露嘲讽之色的高大匈奴汉子,此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