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去医舍,亓姒树心里一咯噔,立马夺回缰绳:“算了算了,要是欧阳督统见我们还没回去,指不定还要给我们什么惩罚呢。”
“那你背上的伤....”荀涣之犹豫的指了指他的背。
“没事没事。”亓姒树摸着脑袋憨憨一笑:“等下我就去抽回来,涣之兄不必担心。”说着还蹿起拳头朝空气中挥了挥,示意自己很牛,等下还要去打人。
荀涣之拗不过他,只好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一边听着亓姒树给秦南白研究的一百种死法,一边留心的看着他背后有没有浸出血来。
几圈过后,茅夫子早就拿好了学业簿站在马场边,一个个数着。
“萧由第一,甲等。秦南白第二,乙等,其余学子....没等级!怎么还少了两匹马?亓树和荀涣之......嗯?他们人呢?”
郭浩沮丧的站在一旁,他明明是第三名,就因为茅夫子不认识他,就和其他人化为了没等级,真是白跑这几圈了。
欧阳督统喝了口茶,吩咐他们把马放好,三十几个人一起在太阳底下等了一会儿。欧阳督统性子急,喝了两杯茶之后搓手顿脚:
“这俩王八蛋怎么还没来呢?”
萧由坐在第一排的中间,正对着欧阳督统,看见秦南白朝他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这二人一向散漫,昨天就起哄闹事,我们都习惯了。”
底下的人立马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都还被他揍了好几拳呢。”
欧阳督统不悦的呸了一口,骂道:“哪来的臭小子,在我的麾下还敢造次。”
话音刚落,就见荀涣之拖着亓姒树的马从马场外走来,荀涣之气质儒雅萧萧肃肃,一身骑装也掩饰不了身上的文人气质。
“还真是够散漫,动作散漫,长得也很散漫。”
再看看马上的亓姒树,他眉宇间有一股稚嫩的媚态,眼睛里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fēng_liú味。面若桃花两腮嫣红,要不是穿着男人的衣服,还真以为是个女子。
“这小子倒是长得很面熟。”欧阳督统皱着眉说道。
萧由离他最近,听见督统的喃喃自语,眸光微闪,看着荀涣之扶着亓姒树从马上走下来,神色越发鄙夷。
“学生亓树、荀涣之见过欧阳督统。”两人规矩的拜揖,亓姒树的衣服贴在肉上一阵摩擦,疼得他皱紧了眉。
“怎么,朝我行礼还不乐意?”
荀涣之见欧阳督统对姒树有所误会,急忙说道:\"姒树受了伤,刚刚行礼估计是拉伤了伤口,还请督统见谅。\"
“怎么伤的?我看看。”欧阳督统伸手就要去扯亓姒树的衣裳,亓姒树吓了一大跳,连忙躲开。
“学生还好,不劳督统挂心。”
一旁执笔的茅夫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亓树荀涣之行为懒散,目无尊长,本席已经记到簿上了。”
亓姒树纳闷:“夫子,我没有目无尊长啊,我是被秦南白那烂人抽了一鞭子,背后实在是疼。”
茅夫子一甩袖:“你无颜请罪,塞啊。本席站在一旁而你视若无睹,这不是目无尊长还是什么?”
......没跟他行礼就被记本本?这也太惨了罢。
出于同情,欧阳督统在茅夫子和他们二人间环顾一下,挥手免了对他们的责罚,让他们坐到队伍里。
亓姒树从秦南白身旁经过,为了不让茅夫子穿小鞋,亓姒树没有对秦南白做什么。秦南白嘴角上扬,呵呵笑了几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荀涣之坐在亓姒树旁边拍了拍他的手,知道亓姒树现在火大,秦南白又是一副那种嘴脸,荀涣之也觉得惨。他抬起头看了看,发现萧由此刻也望向他们这边。
两人对视,萧由朝荀涣之友好地笑笑,但眼睛里还是一股子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