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嚯地站起来，眯缝着眼睛，精光瞬间从眼缝中射出。
阿君背过手，大声道：“我不能去！阿爹天天都下学来接我们，他要是看不到我们，定会报官的。我乱走会被阿爹打。”
“让你哥哥在这就行了。”
“不行，阿哥不会说话，很快就要下学了，阿哥也不会卖炒螺。”
高个子拍拍矮个子肩头，微微摇头。
矮个子收起笑容，恶狠狠道：“小姑娘，你最好说真话！要是撒谎，等我找到小公子，让你爹狠狠打你！”
阿君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抬手指向学堂，声调却依然不低：“我真没看到！你们又不买炒螺，还这样说我，我要告阿爹去！”
高个子弯下腰温声道：“小姑娘别怕，矮大叔脾气不好，人是很好的。你们在这儿这么久，真的没看到一个这么高的男孩子跑过去？不要很真切的，只看到一眼也成，说了我就买几斤螺。”
阿君委屈道：“我们真的没看到，我们只顾盯着大门看，等开门了就有人买炒螺，没转头看别的地方。”
矮个子凑近阿君，绷起满脸横肉手一劈，发狠道：“你们要是敢看到不说，我宰了你们！也宰了你爹！”
阿君吓坏了，往李君实怀里躲去，瞪大眼睛瘪着嘴说不出话来。
高个子拉开矮个子，笑mī_mī道：“你们怕不怕矮大叔？快说说吧，说了矮大叔就不会杀你们了，我不但买炒螺，还给你们买糖吃。买很多很多！”
李君实紧紧牵着阿君的手，两人一起摇摇头，眼看着都要大哭起来了。
两个拐子见这样，觉得两孩子大概真没看到。互相对视一眼，高个子道：“既然你们没看到，我们去别的地方找。”
眼看那两人走远拐弯不见了，阿君一口气松下来，一屁股坐在石块上，随即又弹跳起来，石头太硬了，硌得疼。
男孩刚松开握紧的手，看到阿君这样，“咯”地笑起来，又忙收声，对阿君深深作个揖，满是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刚才我真怕他们硬要抱走你。”
“他们不敢，我阿爹如果报官，他们就有可能暴露，为了咱们两个损失手上的几个孩子，得不偿失。”
男孩竖起大拇指，赞道：“你真聪明！”
“多谢夸奖！”
阿君叉腰摇头，得意扬扬。
两人相视，同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