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是打错主意,完全被宗子修利用了。
当初为了让宗青和认祖归宗,宗子修可是下了大工夫,好好哄了文萱的。
他把这些年在外面哄女人的手段全部拿上来,文萱是吃了这些年的素,哪见过这牌面,当时就昏了头。
“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我想好了,这个儿子接回来,就是你的亲儿子,以后什么事都是你说得算。你说简芝给你气受,你就依样还回去就是了。”
“笑话,那简芝是老实的吗?等着我算账呢?”文萱被那委屈二字,说得落下泪来,不过宗子修说话一向高开低走,也实在是不可信。
“她老实不老实,哪由得她。你也看好了,沈含玉那丫头是好惹的吗?只怕她们娘俩斗来斗去的,就把精力都占了。你只管等着吧,路会给你扫平的。”
文萱本还是将信将疑,等到青和妈的死讯传来,她才信了一半。
这宗子修倒是狠。
宗青和虽然对她冷冷的,可是面子上还过来去,到曲芳苓入门,一直都是巴结着她,让她就有些误会了,看来宗子修总归是能信一回。
等到曲芳苓一步步站稳脚,慢慢就露出嘴脸来。文萱有一股子憨气,就是在家里久了,不知道外面的世道什么样。
怼起人来也是硬碰硬,并没有什么心机,往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曲芳苓的段位不高,可也比她略强。于是每有一件事过后,两个人就相互指责,一来二去,先前的一团和睦就不在了。
简芝现在对沈含玉越来越佩服,言听即从,听她一分析,自然放下心来。
从简芝房中出来,沈含玉看到宗时珍正在关房门,想起她的事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宗时珍并没有什么攻击性,可还是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曲芳苓,从时间上算,她师生峦的事,只怕要败露了。
当年沈含玉还没进宗家门,不知道始末,现在看,未必不跟二房这几人有关。
只要能打击简芝的,他们什么手段都会用。
“大姐,我给你的电话,你交给你朋友没有?”
“给了呢,只是最近他很忙,回到老家了,打电话也不方便。”宗时珍抿嘴一笑的样子,很有女人味,跟她以后那古板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大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现在方便吗?”沈含玉实在不忍心看宗时珍受伤,还是想多嘴了。
“你说。”宗时珍认真的盯着她。
“大姐,上次我在学校遇到你时,有个男同学……”沈含玉话没说完,宗时珍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说的人就是他。”宗时珍绞着手指小声说。
“你们是师生关系吗?”
“我做辅导员时带过他们班两个月。”宗时珍解释道。
“现在人的观念很传统,大姐要想清楚,千万别做出点留人话柄的事。这话我说有点不合适,只是提醒,大姐莫怪。”沈含玉见反正也说到这份儿上了,一狠心就把话说开了。
“知道了。”宗时珍的脸更红了,已经没办法再说下去,匆匆从她身边走开。
沈含玉知道,这个提醒应该是起作用了。像宗时珍这样的人,极度自律的,应该会控制一下感情。
只要熬上三年,男生毕业了,他们怎么样则是另外一回事。如果只是年龄上的差距,她和宗青时会努力做宗家工作的。
“沈含玉,你还真有本事,我看这宗家上下,都快为你所用了。”曲芳苓不知从哪钻出来了。
“也别说那么绝对,哪里就为我所用了?你不是还在跟我作对吗。”沈含玉没想理她。
“你说得不对,我也没想跟你作对。我们是妯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是要好好相处吗?这样爷爷看着才会高兴。你也要配合一点,别太高傲了。”
“呵,看来相处不好还是我的责任,好吧,以后我改就是了。”沈含玉一句话软绵绵的,把曲芳苓的戾气给化解得一干二净。
她卡巴一下眼睛,发现眼前的沈含玉就像一团棉花,怎么下手打都用不上力气。
从宗家出来,沈含玉还是回了一趟家。虽然那个家不想回,可终归是不能断的,有血缘在呢。
大铁门还没关,她进院就闻着一股子烟味,那是炸了很多次食物的油继续使用才能引起的浓黑色的烟。
烟是从门缝里汩汩冒出来的,她拉开门时,直扑门面,这头发身上马上就沾上了,沈含玉一皱眉。
“呀,小玉!”郑素梅正从锅里捞炸得黑糊糊的鱼,见她进来,一激动,把鱼又扔回锅里了。
“糊了!”
沈含玉一急之下,把锅端了起来。再炸就要着火了,郑素梅怕脏了她的衣服,忙又接过去,手忙脚乱关火。
家里总算用上了煤气罐,这还是沈肖给办下来的。
这小子现在开了点窍儿。
那些年不管是郑素梅骂了多少回,沈厚白都不肯出去找人,所以别人家用上煤气时,她家一直烧着煤。
沈厚白还是老规矩,不等别人上桌,已经在自斟自饮,就着先上桌的菜,喝起来了。
见沈含玉进门,他仗着酒劲儿,眼皮都没掠一下,吱溜一口酒。
“我回来了。”沈含玉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袋子口一松,两瓶北大仓露出来。
“哟,好酒!我闺女当厂长了,还真大方了。”沈厚白一见有酒,当时就破冰了。
“小玉,怎么一个人回来的?青时呢?”郑素梅把糊巴鱼端上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