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大的小官,咋能比得上你这个大学生呢,”王宝玉干咳了两声,笑着说道。
“唉,只是一个二流的大学的专科,沒什么了不起的,”程雪曼叹着气说道,此前王宝玉也听说了,程雪曼考入的是平川市师范学院,确实只能算是二类的大学,但对于柳河镇这样的小地方,也足以引以为荣了。
“有了专科,就能考本科,然后再考硕士、最后当上博士,老同学,就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你的前途一定光明璀璨,无比美好,”王宝玉又耍起了嘴皮子。
“只怕是到了那个时候,我都老了,嫁人都沒人要了,”程雪曼微微一笑,似乎心情好转了一些。
“别怕,俺家宝玉可是有名的小神仙,到时候让他告诉你到哪个方向找对象,”钱美凤突然开口说道。
王宝玉真想过去扇钱美凤一个耳光,心想钱化,不但沒礼貌,连个话都不会说。
“呵呵,到时候肯定会麻烦老同学的,”程雪曼倒是呵呵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钱美凤所说的话。
“你们城里人就是不实在,这有啥麻烦的,我替宝玉做主了,到时候让他给你好好算算,保你找到如意郎君,”钱美凤不顾王宝玉的眼神,依然絮絮叨叨的说道。
“呵呵,美凤姐说话真有意思,对了,美凤姐,你在哪里上的大学啊,读的什么专业,”程雪曼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
果然这一个问題让钱美凤脸上也十分不好看,沒好气的说道:“一个女人家读再多书也是要嫁人的,我就是因为沒上大学,所以才得挑个好爷们呢,”
程雪曼抿着嘴低头笑了下,说道:“一听这话,就知道美凤姐是个顾家的人,我是不行啊,也不知道谁是我的真命天子,”
“老同学客气了,这你要是公开抛绣球,怕是整个柳河镇的男人都得去,”王宝玉呵呵笑着说道。
“你也去吗,”钱美凤转头对王宝玉问道。
王宝玉一时间语噎,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程雪曼从钱美凤的话中,嗅出了浓浓的火药味,连忙识趣的站起身來说道:“老同学,我爸找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先聊着,咱们下次再见,”
“也不差这一会,再坐会吧,你看,我给你倒的水还沒喝呢,”王宝玉有些不舍的劝说道。
“人家上了半年学,当然是想自己的爸爸了,你拦着不让去算个啥,”钱美凤白了王宝玉一眼说道。
“好吧,程书记刚刚还惦记着你呢,”王宝玉说道,程雪曼笑着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开,看都沒看钱美凤一眼。
王宝玉将程雪曼送出了屋门,她回头小声的说道:“我看你要好好照顾你姐了,”王宝玉只是笑着不说话,看着程雪曼身形袅袅的在走廊里渐行渐远,王宝玉这才一脸不快的转身回來。
王宝玉郁闷的点起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放在桌子上,不看钱美凤,也不说话,钱美凤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也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屋子内变得异常安静,似乎都可以听到烟草燃烧的声音,直到被一声微微的抽泣打破了,渐渐的抽泣声越來越大,最后变成了切实的哭声。
只见钱美凤脸上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淌,一滴滴落在淡紫色的羽绒服上,很快,衣服上就浸出了大片的水渍,王宝玉放下了翘着的腿,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问道:“哭啥啊,谁又招惹你了,”
“我就是想哭,咋了,”钱美凤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來,犟嘴道。
“要哭回家哭去,我还沒死呢,用不着你來哭丧,真是晦气,”王宝玉不满的说道。
钱美凤听见王宝玉的话,哭声反而更大了,说道:“你要是死了,我还省得操心呢,大不了跟你一块去死就是了,”
“就当我不会说话好不好,这是在办公室,让人听到了多不好,”王宝玉不想节外生枝,只得劝慰着钱美凤,心情自然被搅的很烦躁。
“宝玉,她比我漂亮,你不会离开我吧,”钱美凤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突然问道。
“说啥呢,我听不懂,”王宝玉心里一惊,沒想到这傻乎乎的钱美凤,还是看出了自己跟程雪曼之间的端倪。
“你同学比我漂亮,又有文化,家境还好,你不会为了她抛弃我吧,”钱美凤干脆直接说了。
“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怎么简单的事儿,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复杂了呢,”王宝玉心烦意乱的说道。
“我复杂,分明是你藏着掖着不敢面对,复杂的人是你,”钱美凤大声说道。
王宝玉不解的问道:“以前你还怀疑人家冯春玲呢,那时候也沒见你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怎么到了这里就学会撒泼了,一点素质沒有,丢死人了,”
“好啊,王宝玉,你竟然嫌我丢人,我不是傻子,冯春玲和她不一样,我素质是不高,但我起码不会耍心眼,不像刚才那个就是会装,肚子里都是坏水,”钱美凤连珠炮似的说了出來。
王宝玉猛的一拍桌子,对着钱美凤吼道:“你都胡思乱想些啥,人家可不像你似的,就会背地里说坏话,我跟她沒什么,只是同学而已,你瞧瞧你今天的样子,把人都给得罪了,他爸可是我的镇里的书记,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丢官回家,你以为我混到今天容易吗,我回家撅腚哈腰的种苞米去,你就高兴了是不,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说你沒事儿不在家好好待着,跑这里來添啥乱,”
钱美凤被王宝玉吵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