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下课以后,王宝玉去跟迟立财告别,顺便要了一些计生工具和材料,迟立财对于王宝玉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安排下面给王宝玉弄了一大兜子东西,又高兴地将王宝玉送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外。
就在王宝玉想跟迟立财告别回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和一辆吉普车就飞快地从远处驶来,“吱呀”一声,同时停在了王宝玉的身边。
车门徐徐打开,先是下来四个戴墨镜的大汉,紧接着,侯四一脸喜色的从车上下来了。
“宝玉兄弟,真的是你,准备回去啊?”侯四上前一步,热情的打招呼说道。
“是四哥啊!我正要回家呢,这不,还要走几十里山路才行。”王宝玉笑着说道。
迟立财一脸的诧异,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宝玉就和侯四称兄道弟起来,就在这时,侯四将王宝玉拉到一边说道:“兄弟,和你商量一个事儿,今天就不要回去了,跟我去清源镇,四哥想好好安排你,好好感谢你一下。”
侯四的言语听起来很恳切,王宝玉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跟家里说了,今天要回去的。”
“难道家里有媳妇,怕不回去挨打,跪搓衣板?”侯四开玩笑道。
提到媳妇,王宝玉自然想起了钱美凤,不知为何,他总不愿意承认钱美凤就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他总觉得,自己和钱美凤之间,好像是缺少点什么,究竟是什么,还真是说不清。
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四哥说笑了,我现在别说媳妇,连对象还没有呢!主要是爹娘年纪大了,挂念他们。”
“那就好办,先找个地方,给爹娘打个电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四爷走,不对,是四哥。”侯四说道。
侯四一脸的诚恳,王宝玉眼见推脱不掉,心想,去一趟也好,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以后谁知道用得着谁呢。
于是,王宝玉说道:“既然四哥这么说,那我就去一趟,家里没有电话,想必一晚不回家,爹娘那里也没事儿。”
侯四拍了拍王宝玉的肩膀呵呵说着说道:“这就对了嘛!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儿,不能像娘们一样整天围着家转。”
王宝玉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迟立财,说道:“迟叔,我去一趟清源镇,你先替我保管着,明天我回来的时候过来取。”
迟立财接过东西后,小声说道:“宝玉,和这种人打交道,千万要留个心眼。”
“谢谢迟叔,这个我明白。”王宝玉说道,说完便和侯四向着轿车走去。
“慢走啊!”迟立财拎着东西讨好的说道,侯四连头都没回,只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的闷声,王宝玉不用回头都知道,迟立财的脸色肯定难看极了。
随后,王宝玉跟侯四上了轿车,一同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车子快速启动,很快就把柳河镇抛在了后面。
侯四的标志轿车可是比蒋春林的吉普车强多了,不光是座位非常柔软舒服,车内还很温暖。即使行驶在这土路上,也感觉不到太多的颠簸。
向车窗外看去,路旁的大杨树已经没有了叶子,田间覆盖着白茫茫的雪,前方的路一直向远方延伸着。王宝玉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孤独感,自己仿佛就是那棵在远处旷野独自矗立的大柳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
侯四从皮包里摸出一盒熊猫烟,自己点上一支,又给王宝玉也点上,并且把剩下的多半包烟塞给了王宝玉,王宝玉当然知道这种传,一盒怕是要上百不止。
王宝玉抽了一口含在嘴里仔细的品味着,清清爽爽的,丝毫没有苦涩感,慢慢的吐出,整个人都觉得清醒了许多,娘的,好东西就是好,可这一根烟也足以能让五生产队的贫困户过一个月,他心里暗暗说道。
侯四小声对王宝玉说道:“兄弟,你可太行了,实不相瞒,我刚才试了一下你给我的药酒,真他娘的好使,老子把个娘们彻底整服了。”
王宝玉一愣,很诧异地说道:“四哥,你在柳河镇也有相好的?”
侯四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哪里什么相好的,兄弟,听哥的没错,女人千万不能动真格的,缠上就麻烦了。不过,牛皮不是吹得,四哥我要想找个娘们只是玩玩,比找个地方吃顿饭还容易。”
王宝玉竖起大拇指说道:“四哥真是个爷们。”
侯四不无感叹地说道:“以前是半个爷们,现在可以称做纯爷们了。”
轿车内顿时传来王宝玉和侯四的大笑声,半个小时过后,清源镇到了。
清源镇离柳河镇只有五十里地,但这里和柳河镇可是大不一样,经济要比柳河镇繁荣的多,说起来,这也是地域不同所限制的。
柳河镇还是个三面环山的小镇,没有太多的扩展空间,清源镇就不同了,属于平原地带,有铁路通过,还有四通八达的公路。
黑色轿车沿着水泥路在清源镇内缓缓行驶着,可以看到每隔不远,就有一座小楼式样的建筑,路上行人穿的衣服也是新潮了许多,皮帽子随处可见。
最后,轿车在一座四层建筑宾馆前停了下来,王宝玉和侯四下了车,晃着膀子向宾馆走去,四个墨镜男整齐地跟在后面。王宝玉越走越带劲,不知不觉中找到了点老大的感觉。
如果他娘的钢蛋看到自己这样,绝不不敢动自己一根毫毛,王宝玉这样想着,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钢蛋,老子总有一天要打掉你的满嘴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