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见朱友善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应,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去帮我把那些东西拿来!!!”
齐王声色俱厉的话语将朱友善拉回了现实,与此同时,朱友善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他不禁露出了习惯性的笑脸,赶忙回复道:
“回王爷的话,我刚才在想那些东西都放在哪里?毕竟时间久了,有些重要文书又是分散管理的。小的这就去帮您把东西取来。”
说完他便挪动着浑圆的身体,两条小短腿迈着步子向外走去。
齐王看着朱友善的背影消失在密室的门外,方才紧紧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对朱友善是否会乖乖听话而心存疑虑,因为朱友善能想到的东西,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到了。
没想到这招敲山震虎还有些用处,想到这儿,他慌忙的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这朱友善出了门,便急忙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在桌子上随手扯过一页纸,沾上墨汁,在上面奋笔疾书起来。
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自知绝对不能站错队。齐王毕竟只是个王爷,就算是掌管着善德门,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但终究大不过当今天子。
非但是大不过,他只要一想到宋哲宗那张犀利而睿智的脸庞,便不寒而栗。
如今这位天子,可不仅仅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那么简单,他有思想,有野心,有抱负,就算是十个齐王,也是斗不过他的。
所以他慌忙之中所写的这封信,正是为了给皇帝报信,提前拆穿齐王目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自己的性命,以及善德门无数门众的性命。
只是他这信方才写了一半,烛火摇曳之间,却突然有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背后,那人的影子刚好落在了他视线范围之内。
朱友善的心一瞬间荒的不得了,似要炸裂了一般,莫非背后这人是王爷?
如此一来的话,他的处境就更加尴尬了,当真就成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借着幽暗的烛火,他悄悄放下手中的笔,尽量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随后才慢慢转过身来,转身的同时还努力用身体遮掩着背后的那张纸。
当他惶恐的眼神终于看清了背后所站之人时,终于如释重负般的出了一口大气——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孟子路。
虚惊一场,可是刚要放松警惕时他却突然想到:这孟子路怎么会在深夜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自己的书房啊,没有命令就算是八大执事也是不得随意进入的!
“你,你怎么到、、、”
还没等他开口说完,孟子路便一步跃上前来,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聚拢,弹指一挥间便点中了对方的几处穴道,使这朱友善既动弹不得,又说不得话。
而朱友善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瞪起如公牛一般大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最为信任不过的八大执事之一——孟子路。
为什么?我对他知根知底,信任无比,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待自己?
莫非、、、
孟子路好似在欣赏着对方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一般,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
“你这头愚蠢的猪,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你想得并没有错,我并不是什么孟子路,你心心念念的孟子路已经死了!哈哈哈!”
说完,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从他纤细的手指之间“唰”的一下飞进了朱友善的嘴里。
任由这朱友善如何努力挣扎与拒绝,那颗小药丸已然顺着他的喉咙进入了体内。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朱友善便脸色惨白,有如掉进了冰天雪地的冰窟里面一般,全身血脉冻结,没了呼吸。
而面对朱友善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孟子路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只见手法娴熟的卸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伪装,原本那张少年般清秀俊美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
他来到书房的桌子前面,看到了朱友善写道一般的告密信,不禁笑了笑:
熙儿啊熙儿,还好我见机行事,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你这傻王爷,非得把你给害死不可。
他用烛火将信烧了个干净,又将身后的包袱丢在了一边,活动了一下筋骨。
一瞬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还高大挺拔,身材匀称的唐凌波,此时却变得越来越矮也越来越胖,没多久竟然那朱友善的身形变得一般模样。
他所施展的这门功夫,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邪术之一——万象缩骨功。
身形发生巨大变化的唐凌波,双眼盯着朱友善那一张渐渐失去血色的脸,随手打开了带来的包袱,动作娴熟的捏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掩盖在了自己的脸庞之上。
这技术这是巧夺天工,活脱脱的就是另外一个朱友善啊!
换上了朱友善那一身衣裳之后,原来的唐凌波已经与朱友善如出一辙,别无他样。
他随意得将朱友善的尸体丢在了桌子底下,随后又将书柜之后那一箱善德门与各个分部之间,善德门与朝廷之间的所有文书都清点了一番,一整箱抱出了房间,锁起了房门!
随后,他便抱着箱子,倒腾着两条小腿,回到了王爷所在的密室之中。
刚一进入密室,他的脸便换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笑脸,用着与朱友善一模一样的声音,开口说道:
“王爷,您等急了吧!只是文件实在太多,清理起来也很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