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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听娇杏要拜见自己母亲,笑笑道,“夫人说的倒也巧了,再要晚上上一两日,再要见,却也难了。”
“姑娘这话又是怎么说了,可是太太的身子……”娇杏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可还是就继续道,“我家老爷倒也认得几个太医的。”
香菱道,“夫人误会了。妈妈这几日便要回南边了。”
娇杏忙说自己嘴不好,骂了一回。又道,“说的也是了,这边却是没咱们那边好的,再则太太又是上了年岁的人,合该回去安享,再者姑娘跟着宝兄弟……”娇杏说着讪讪一笑,“姑娘也回去?”
香菱道,“眼下我还回不去。妈妈那边有柔杏姐姐在,倒也放心。”
娇杏道,“既是太太要南边去,论理我更应该拜见一回了,只是又怕太太起身,要收拾的东西定是不少,会不会麻烦了,可不见一回,心里还放不下……”
不等娇杏说完,香菱实在忍不住了,不由笑了起来,“娇杏姐姐几时学了这般口舌?要过去只管说就是了,多少年的情分了,莫不是还会避着不见?”香菱说着,见一边有纸笔,拿了写几个字,“这是地址,我还有事,不能陪着你了。”
娇杏讪笑道,“有柔杏妹妹在,哪里还要劳烦姑娘了!”香菱也不说什么,又问了些旁的,心里有数,才道,“娇杏姐姐忙吧,我先去了!”说完,不等留人,便以走了出去。娇杏只得后面相送。
送了香菱,娇杏回来便换衣服,雨村见了不由好笑,“至于急成这样子?”
娇杏道,“由不得不急,才刚还说着儿子,这会子便忘了?”
“不会吧!”雨村不由一怔。
娇杏也不多说什么,留下一脸问号的雨村,带人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人便回来了。雨村忙道,“可是没找到?”
娇杏道,“黑纸白字的,还有个找不到的?”
雨村道,“可是人家不见?”
娇杏道,“若是不见,姑娘会留了住址?”
雨村道,“既是找到了,又见了,多少说几句话才好,如何这样急了?”
“说话的功夫不多的是,哪里在意这一会子。”自打得了宝玉的好话,娇杏在家中地位是直线上升,说话都硬气。
雨村细看了一回娇杏,又品了一回,问道,“你也要南边去?”
“这才是咱们家的老爷了。”娇杏说着一笑,“却是要南边去的,带着孩儿,随着太太一起走。”
“真的这样险?”雨村双眉紧锁。
娇杏道,“前年还听老爷说了一回,城里有个买卖很是赚钱的。”
“甄家的?”雨村说着摇头,“宝兄弟的!”
娇杏点点头,“若非如此,我哪里舍得这会子带了孩儿离你而去呢。”
“这会子走最好,我无忧矣!”雨村说着一叹。心里想着自己还是不成啊!只想着宝兄弟是大才,哪里想到至于如此呢?不过也是了,几年的功夫,还没个自由身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试问除了宝兄弟,哪个又能够如此手段呢?
娇杏心知丈夫想什么,见其回神儿,便道,“我和孩儿一走,老爷才好大显身手。”
雨村道,“只是要走,也要有个缘由不是。”
“那一回宝兄弟不是问过了?带着孩儿,回去祭拜一回的。”娇杏说着,不由一叹,“怕是宝兄弟什么都想到了。哪怕宫中的,舅老爷那边,也是一样的。”雨村听了这话,不住点头。看来自己同这正邪两赋上的人,还是很有差距的。其实哪里算是差距呢?只是宝玉先知先觉,雨村太过聪明罢了。即便先知先觉,宝玉都没想到元春的事情和王子腾的事情会赶到一处去,所以得了娇杏的一赞,也算运气了,至少雨村不会首鼠两端。
娇杏说宝玉早想到了,其实宝玉哪里就想到了?急着赶着迎上去,可巧又遇见了宝瑢,劝了她一回,宝玉带着墨雨伴鹤打马飞奔,迎了上去。王子腾进京要走的路线,宝玉以是问过舅妈了。自己也同锄药说了一回,不要急,更不要走预定的路。至于走那一条,宝玉同样说的明白,如此自是不会走错。
为了赶路,宝玉又用了老办法,白日里歇着晚上走,好在有月亮,倒也便利。一连赶了几天。墨雨和伴鹤的马有些吃不消了,无奈之下,宝玉撇下二人,独自前行。没办法,不撇下二人,这月亮可就不等着了。虽说白日里得眼,可白日里道路上人多,哪里敢打马飞奔呢?
又赶了两晚,宝玉看看空中峨眉月,心里想着明日就该白天走了。逐渐放慢马速,上过战场的人,自是疼爱坐下战马。速度一缓,前后看了一回,此地是两头儿不靠,相距城池甚远,镇甸也不多。凭着前一回西海沿子的经验,这样地方可是险地。好在自己……才想着自己没在前线,这又是什么声音?心里想着,宝玉放马过去。兵器交错声音愈发明显起来,宝玉不由皱眉,难道遇见山匪了?管不管?算了,既是遇见了,还是管一回吧,不过自己要量力,毕竟还有事情呢。想好了,催马过去。
宝玉心下踌躇,哪知等到了近处一看,不由一惊,心里不住念佛,再也不用想许多了,打马冲了过去。不是量力吗?怎么还急了?没办法不急,眼看前面人的衣着打扮,宝玉便知是谁了。自己舅舅的亲卫还能不熟了?当然从前的宝玉或许不熟,可此时的宝玉最是在意兵事的。眼见十来个黑衣人把亲卫团打的只有招架没有还手,急忙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