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钵罗汉的手,抓住灵子母的铁茶缸,那股熟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震。
只是想要从灵子母手里拿回来,难度有点大。
“大姐,你松手,不带着他下去,心里没底。”
灵子母很是坚持,虽然这铁茶缸本来就是举钵罗汉的,但是她不松手,谁也拿不走。
死死的抓着铁茶缸,灵子母好像是在抓住弟弟的命,不想松手。
“老弟,你真的想好了吗?
拿起来,就算是入了局,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躲不开了。
当初从你手里抢过来,也就是不想让你...”
举钵罗汉很坚持,眼神里也有了些许痛苦。
“大姐,我都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我不能再当咸鱼了。
你今天都登台了,我还有啥资格当咸鱼?
无论好坏,我都接着。”
灵子母虽然不舍,还是松开了手,没有再看举钵罗汉,而是看向了穆恩,阴冷的笑了笑。
“老弟,你可得照顾好,我的儿媳妇啊,不能有闪失。”
举钵罗汉好像是听明白了,给了穆恩一个眼色,直奔下一层的入口。
虽然灵子母好像说的是好话,但是穆恩听着脊背发凉,就好像自己的生死,压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一样。
这样的感觉很是熟悉,自己经历过很多次,无论是面对玉帝,还是嫦娥,就连最后面对观音菩萨,也是同样的感觉,自己是棋子的感觉。
而且,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夹缝中求生存,怎么会有什么好体验呢?
穆恩也算是习惯了,紧紧跟着举钵罗汉,不敢有一丝停留。
玉藻看到举钵罗汉走了,才敢跟灵子母说话。
“大姐,你让他下去,真的好吗?”
灵子母心情很不好,玉藻不明白她的心有多纠结。
玉藻更不明白,她到底舍弃了什么。
“当初,佛祖给他这个钵,就是一种命。
我不喜欢,所以抢了他的钵,不想认命。
可是,今天看来,西边太狠了,逼得你没有选择。”
没有明说,更不奢求玉藻能明白,灵子母心里有了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玉藻偏偏听明白了,想要烧出一窑好瓷器,需要添很多柴。
往小了说,赵大牛,林沃都是柴。
往大了说,地藏菩萨也是柴。
只是今天,添进去的,是灵子母的弟弟。
“命里赶上了,大姐,再多想也没用,该劝的你也劝了。”
玉藻说的都是废话,一点也不能缓解灵子母的坏心情。
“妹子,要不跟着下去看看,如果有机会,帮着和和稀泥?”
听到灵子母的建议,玉藻立马换成了一副痴傻模样,显示心眼的不全。
“大姐,你别闹,就我这智商都欠费了,再耽误大事,帮倒忙不是?”
灵子母用力的点了一下玉藻的额头,假装生气。
“恩,你就装吧,一定要装到最后。”
顺着通道往下落,可能是因为举钵罗汉心事比较多,速度不是很快。
铁茶缸子到了举钵罗汉的手里,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掉漆的搪瓷铁茶缸,现在鸟枪换炮,金光灿灿满是经文的钵盂,没有一点寒酸样,俨然一副佛门重器的样子。
手里托着钵盂,举钵罗汉心情也很是复杂,有点小遗憾,有点小悲伤,还有点小激动。
多少年了,这种感觉消失多少年了?
自从灵子母从自己手里拿走钵盂以后,自己好像就一下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变成没有线的风筝,虽然自由自在,但是总感觉缺点什么。
今天,钵盂在手,终于轮到自己去面对命运了,怎么能够不激动。
只是,不知道命运会给自己如何安排。
“大舅,下边到底有什么?
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难道凭着罗汉金身还搞不定吗?”
穆恩对于灵子母和举钵罗汉整这一出,很是费解。
很明显不是提前约好的,偏巧碰上了,举钵罗汉真的心里没底吗?
“原来你啥也不知道,就跟萨满教干起来了?”
穆恩除了点头,还能咋办,自己确实不知道啊。
只是,传闻,每个萨满世家都保守这一个关于祖巫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肯定有好处啊。
难道自己想错了吗?
肯定没有,否则举钵罗汉也不能这样上心。
“十二祖巫知道吧?”
“知道啊。”
“共工氏知道吧?”
“知道啊,怒触不周山的那个。”
举钵罗汉摇了摇头,看样穆恩知道的确实有限。
“不是那个,是那群。”
恩?
穆恩觉得,一个与一群区别还是很大的。
“共工不是一个人嘛?”
举钵罗汉佛摸着手里的钵盂,随着不断的接触,钵盂散发着柔和的佛光,还有低沉的吟唱,若有若无。
“当然不是了,一个人能撞断不周山吗?
你以为不周山是什么?
也是,这段历史,被刻意隐瞒了,天庭那边放出了不少假消息,你身份卑微,不知道也算正常。”
明知道我身份低微,还问我?
故意羞辱我吗?
穆恩心态一下就不好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恼羞成怒?
冷言相对?
算了,配合吧,既然羞辱我能让你舒服,那么我摆好姿势,让你开心就好。
“大舅,这就是我孤弱寡闻了,这件事的真相是啥啊?”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