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海梓擦干了眼泪,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
熊初墨猛搓了几下脸,调整了一下表情,也站了起来。
两人同时走到了蔡根身边,弯下腰,侧耳倾听。
蔡根依旧面不改色,双眼盯着那车金砖,一动不动。
悠长的呼噜声,确实从蔡根嘴里发出来,很是均匀。
爷孙俩确定以后,同时点头,表达自己的崇拜。
随即,又是满眼的委屈。
自己在那演得那么热闹,一步一步,不断的推进,逐渐让情绪达到高峰,竟然全是白忙活。
唯一的观众,竟然睡着了?
这上哪说理去啊。
熊海梓回到屏风旁边,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金砖,又一块块重新捡了起来,摆在了小推车上,然后在屏风前站好。
熊初墨颓然的回到座位,求助似的看向小孙,小声的说。
“小哥,蔡老板经常这样吗?”
小孙想笑,但是觉得此时笑已经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欢快。
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三舅练的是千秋大梦心法。
醒着的时候也像是在睡觉,睡觉的时候更像是睡觉。
变幻莫测,难以捉摸,经常让人错手不及。”
千秋大梦心法?
听着就很高级啊。
熊初墨点了点头,那接下来咋整啊?
难道要等蔡根睡醒了,把刚才的一套,再来一遍?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再说,谁知道蔡根什么时候醒啊?
而且人家都说了,醒着也像睡觉,那不是没有谱吗?
“那么,小哥,你看这门亲事,该如何是好?”
小孙憋着笑,点了点头。
“我觉得挺好的,我赞同。”
熊初墨又看了看啸天猫。
“那么,前辈,你觉得这门亲事,咋样呢?”
啸天猫笑的都已经合不拢嘴了。
谁能想到蔡根能睡着啊。
“呵呵,我也赞成,没啥不好的。”
熊初墨一下就放心了。
蔡根的人都认可了,算是刚才没白演,好欣慰的说。
“那么,咱们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吧。”
小孙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定不了,我说的不算。”
啸天猫相当默契,也跟着摇头。
“确实定不了,我说的也不算。”
熊初墨差点掀桌子,这不是逗自己玩呢吗?
定不了,跟我扯啥犊子?
这不是成心的吗?
一股怒火攻心,多年来养成的脾气爬上了熊初墨的脸。
“你们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认为我熊家不配,认为我熊家好欺负啊?”
小孙和小天竟然依旧默契,同时点了点头。
“能问出这句话,说明老头你还不傻。”
“陪你扯犊子,已经给你脸了,你咋还敢不知足呢?”
熊初墨看蔡根依旧睡着,猛地站起身。
一把撕开自己的缎子面的中式外套,露出了一身道袍。
背后竟然还斜跨这一个布口袋。
“你们欺人太甚,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熊初墨到地是啥样人。”
熊海梓一看爷爷这样,是早有准备啊。
也是,不露一手,也不会被人重视。
只是这么多年,也没看爷爷穿这身道袍。
由于连年发福,有不太注意身材管理。
原本清新脱俗的道袍,此时紧紧的勒在三百多斤的身体上,像是一个装满的布口袋。
没有一点仙风道骨,连说相声的都不如。
熊初墨没有在意那些细节,从背后的布口袋,掏出了一把小斧子。
黝黑锃亮,一看就有年头了,也不知道什么材质。
高高的举起了斧子,熊初墨开始了自己的定场诗,不,展业话术。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姜子牙知道吗?他有封神榜。
李淳风知道吗?他有推背图。
袁天罡知道吗?他有称骨歌。
刘伯温知道吗?他有烧饼歌。
熊初墨知道吗?知道他有啥吗?”
几句话,就已经把熊初墨抬到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营造出了地位对等的假象,确实很老练。
小孙和小天很配合,随着一问一答开始跟着点头,好像真的很想知道一般。
节奏不错,自己也没生疏,熊初墨继续进行下一步。
“我熊初墨自幼京城云云观学艺,深度解析四部经典。
观天相自然之变化,察四季交替之规律。
上封十万年,下推十万年,左称十万年,右烧十万年。
终于在二十一岁独创砍柴谣,集众家之所长。
纵横风水相学六十五年,无往而不利。
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熊初墨。
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砍柴谣。”
话音未落,熊初墨又从布袋里掏出了一座小天平。
两个托盘上还刻着字,左边是吉字,右边是凶字。
把天平放在了餐桌上,熊初墨随手扔起一根筷子。
直接黑光一闪,筷子被他用斧子砍成了两半,分别落在天平的两端。
一套动作干净利落,绝对不像八十多岁的老人所为。
演示完自己的手艺,熊初墨自信的仰起头。
“此物乃吉凶称。
左吉右凶,测算万事万物,准确无误。”
嗯?
小孙和小天确实没有看过如此算命的方式。
没有抽签,也没有罗盘,更不问生辰八字。
只是随